了。” 沈书照旧跟在她身后,丝毫没有要回头的迹象。 而果然如沈书所说,东方的天光已经微微泛起了一丝淡蓝色的天光,而打更的人正巧从他们外头的街上走过,报了卯时的点。 杨沫从怀中掏出一条披帛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遮住了自己半张脸,随后往城南的马行跑去,如今有这位沈大人自愿跟着,她何必再去想什么其他更麻烦的出城办法呢? * 约莫卯时半的时候,城门处的守将顶着清晨的凉意拦下了两匹出城的快马。 跟在后面的那个人用一块粗布披帛半遮着脸,在如今这个京城戒严的时刻,怎么看怎么可疑,可是前头的那个人却不是他们轻易能得罪的起的。 “沈大人?这位是……” 其中一个守将大着胆子开了口,目光落到了慢沈书一步的杨沫身上。 “我的人。”说这句话的沈书没有丝毫不情愿的意思,一张花枝招展的脸上带着笑意,还往后头望了她一眼。 杨沫暗地里握紧了拳头,同沈书视线相接之后就看向了其他地方。 有沈书作保,守将也没有过多为难。 出了城后,杨沫就看到原本还在前方的沈书逐渐让马慢下来几步跟在了她的身旁。 “这会儿能说了吗?你应当是有线索了吧?” 杨沫对上了沈书的目光,他这会儿已经收起了笑意,看上去严肃了很多,毕竟他们都知道,那位使者给他们的时间只有三日。 三日的时间,找不到证据证明商队无罪,只怕使者会直接要他们的性命。 杨沫闷闷地点了点头,也没有说话,带着沈书往临窑镇的方向骑了过去。 临窑镇虽然距离京城不算远,甚至还有一家邸舍,但是整个镇子的状况看上去却不太好,地方偏僻不说,白日里也鲜少有人走动。 杨沫带着沈书径直跑到了她们先前入住的那家邸舍里。 他们赶到的时候,邸舍的老板正带着唯一的那个小伙计在后院喂猪。 之前杨沫带着商队入住邸舍的时候,也没想到这家邸舍的状况会这么糟糕,整家店看上去破败不堪,反倒是一楼的马厩和猪圈看上去好像还精心维护过。 是的,猪圈。 “这年头日子不好过,我们这家客舍哪有什么人来住,平日里我同小伙计养养猪,卖卖猪肉,还能有些银钱入账。” 这是邸舍的老板先前同她说的原话。 下马之后,杨沫也没有将马牵入马厩,反倒绑在了邸舍外的柱子边上,她自己却匆匆赶往后院,原先撞到那个打手的马厩那里,如今还有一匹马,食槽看上去也不像是换过的样子。 大约是听到有人的声音,邸舍的老板循着声音就找了过来。 “客人?” 杨沫抬眼对上了老板诧异的眼光。 “客人不是入京行商,怎么如今怎么快又回转了?” “我有些东西落在了这处,不知老板可有注意到?” 杨沫没有直说如今京里发生的事情,临窑镇这么偏僻,即便京城发生了那个大的一桩事,没有几个月恐怕这里的人根本就不会知道。 老板摇了摇头,看向身后跟过来的小伙计,那个小伙计挠了挠头随后说道:“因为我们这处没什么人,所以客人走后你们那些个房间我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不如客人自个儿回去找一找,说不准还能找到呢?” 小伙计指了指前院大堂的方向。 杨沫停顿了片刻,还是先往前院走去,不管怎么说,对他们来说起码是件好事。 而原本一直跟在杨沫身后的沈书却留在了后院里,打量着这一处邸舍的幻境。 “这位客人,不知……” 老板疑惑地看着沈书,沈书原本留下来就有自己的目的,他目光落到了老板身上,“这里既然有邸舍,原本不应该是这样,倒不知道临窑镇发生了什么事变成了如今这个状况?” “嗨……”老板叹了一口气,“客官有所不知,我们这处在太祖元年的时候让建了个官窑,镇子上的人原本也都是给官窑干活的。” “这里同主道差的远,如果不是因为有官窑在这里,哪来的资格在这个破落地方建起一间邸舍呢。只是六年前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如今的天子叫人迁了官窑的位置,我们这边能走的都走了。” “如今还留在这里的除了一些年纪大的老人,也就只有我这样的人了。” “先前那位客人来的还算是巧,本来卖完手上这一批猪我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