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还知进退,也算是有野心,不过你叫你舅舅我去做那些事情可有点没良心。” “明明是你的主意,回头这锅全在我身上。” 苏政随意翻了几页账本,又惆怅地放回了桌上,“你要追人家小姑娘,就大方一点的去,你背地里做这些事情,人家又不知道。” “她现在不想看见我,等过一阵子。” 沈书站起身子,看着院外的光景,眼下枫叶正红,院角那几颗被舅母精心照料的腊梅已经隐隐有了几颗花苞,等再过几日大概就会下霜了,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她愿不愿意见自己。 想起杨沫这几日脸上的笑容,沈书的嘴角也不由得挂起了几分笑意。 “思春啊!” 苏政一本子下去打断了沈书的思绪,难得挂上笑容的脸这会儿又平静了下来。 “有一件事情我忘了同你说,你那个小姑娘想要凌阙街上那家布行的一半,至于那家绣坊,等过了契就随你自己处置。” “随她。” “那家绣坊……”沈书转头看向苏政,“就还做绣坊吧,方便她折腾她的那些货。” “你这倒同那姑娘想一块儿去了,她同我提出合作,她的皮货除了在布行售卖,只会供应我们苏氏的绣坊。” “眼下要入冬了,从塞北来的皮货质量一向不错,如果那姑娘的货质量过关,说不准是我们打开世家贵族那些门路的好机会。” 苏政说着说着便又想起了自己的生意。 如今他手上除了那一小半沈书的资产,大部分苏氏的铺面确实都还在西市上头,这一回趁着沈书出手,他也跟着暗地里收了好些东市的铺子。 因着秦家这事儿,整个商会如今都乱了,倒是让他们捡了好些便宜。 不过等丁家和秦家人回过神来,大约就会开始针对他们这些“趁火打劫”的人了,不过等那时候,木已成舟,再针对也晚了。 “这些事情就交给你。”沈书说着朝门外走去,“对了,她在京城应该没什么能照看铺面的人,你到时候就叫明远去。” “谁?” 苏政震惊地追了出去,“明远……?” “等会儿!” 可惜这会儿人已经走远了。 * 近日的雨格外绵密,细细密密的,打在手上,寒意如针刺刀刮一般在脸上和手上侵袭。 杨沫手捧着一只木盒,将手上青色的纸伞收了起来。 邸舍里,商队的大部分人都等在一楼,目光急切地看向门外,其中还有…… “苏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甩了甩手中的纸伞,杨沫把它递给了迎上来的方明。 随后就被商队的人包围了起来。 “东家,地契到手了?” 说话的是管账目的罗叔,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她手上的木盒,微微发亮。 晨起出门之前,那里面是两万两的银票。 “到手了。” 如今这盒子里,装的是两份地契和房契,还有约七千五百两的余钱——京城的地确实贵的有些离谱。 杨沫冲着众人展开一个笑容,邸舍的一楼当即闹成了一片。 “别……” 杨沫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壮汉揽入了怀里,随后被蒋先生一拳打开。 “抱……抱错了……” 壮汉红着脸挠了挠头。 “别高兴的太早。” 杨沫也不介意,她将手中的木盒放到了桌上,转身看着众人,虽然她这么说,但此刻脸上的笑意也是压不下去。 也许是被大家伙儿感染了。 “咳……” 一只手拍了拍桌上的木盒,杨沫说道:“大家伙儿准备准备,咱们将货都搬去东市。” “方明已经将要运回的货品点看的差不多了,等过几日,就叫蒋先生带着,先回塞北去。如今咱们在京城也算是有了落脚地儿,但是咱们带来的皮货仅够冬日用罢了,咱们在塞北的那些东西,还有合作的商会那处,一并打理打理,将原先同他们商定的皮货锦缎,绸锦以及那些别的物件,来年春日一并带过来。” “蒋先生,我得在这里处理那布行的事情,还要劳烦你将商队和货品先带回塞北,等过了这个冬日,再带商队的人跑一趟。 ” 说完这些话,杨沫从那木盒子里取出了一纸地契交给了蒋先生。 “蒋先生,此物你先收着,我得去……”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