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胖,发髻略有些凌乱地中年女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手上还拎着一块长条的木板。 “娘亲!是阿翁回来了吗?” 土房子的木门里头传来一个女音,听上去是个年龄不大的孩子,只是那孩子的头还没探出来,就被她的娘亲按了回去,“阿元,回去。” 女子拎着木板,看着他们双眼警惕,“爹,这两位是……” “阿琴,无事,这俩个娃儿是外乡人。” 听见这句话,被叫做阿琴的女子逐渐放下了警惕,却还不愿叫自家女郎从屋中出来。 “他们来问那个窑场的。” 老翁走到筐子边上,掀开筐子面色的那层麻布,里头是一些规整的石块和木条,最下面竟然还有一些绿植。 将石头和木条往院子里一堆,老翁将竹筐子递给了自家儿媳。 “我同你们讲,那个窑场,里头的货都差得很,价格又高的很咧,”老翁摇了摇头,“你们情愿哦,跑远一点去定,到时候哦,没得亏了钱。” “既然是官窑,官府不管吗?” “啊哟,娃儿莫问咯……” 老翁听见杨沫这句话,原本还同他们说道几句,这会儿立刻抱起了地上的木条往后院里去。 “那些官府的都是坏人!” 屋子里头那个女音瓮声瓮气地喊出了一句话,屋外的老翁和妇人手中的木柴都吓得掉到了地上。 “阿元,你胡说什么!” “幺儿回去!” “阿娘,阿翁都教的我们莫要说谎的!” 从屋子里头探出一个脑袋,是个很可爱的女娃,女娃的头上还细心地扎了两个小髻,有一边的小髻被插了一朵米黄色的野花。 “你们快走!快走,我们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 趁着老翁将自家女郎重新带回屋里,那妇人将她掉在地上的木条重新捡了起来,将杨沫和东方泾一道往出赶。 东方泾想拉过杨沫,将她往身后推一推,可还没来得及,就看见杨沫被妇人的木条一下子打在了小臂上。 “婶子!嘶……”杨沫本是想制止妇人的,却被她的木条一下子打中,一旁的东方泾面色沉了下来,夺过那根木条就丢到了院子里。 “婶子,我们实话同你讲,其实,是有另一镇的苦主叫我们来看看此处情况的。” 杨沫也顾不上自己是不是被打伤了,眼下还是先稳住这一家人要紧,“他们也是开窑场,如今被害的开不下去了,这才叫我们来看看。” 本就因为打伤了杨沫,颇有些愧疚的妇人,这会儿沉默了良久,这才打开了身后的木门,“你们先进来吧。” “爹,屋里头还有你上回那些马钱子不咯?” 妇人冲着里头喊了一声,那个老翁的声音从后院传来,“你等下哦。” 叹了一口气,妇人将两人拉到了屋里唯一的硬榻上,“你们想问什么,问咯,我能说的,我就告诉你们知道,有些事情,你们还是不知道的好。” 杨沫静了片刻,轻声问道:“方才女郎说,官府的人是坏人,这……是为什么?” 凭心而论,如果能绕开这些农户的伤口,她当然也不想把这种事情问出口,本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是如今这渠阳府的安宁不过是粉饰太平,如果叫他们继续这么忍下去,总有一天会爆发的。 至于到时候会造成多少伤亡,就得看那些当兵的人还剩多少良心了。 当然,她也并不觉的这渠阳府的官场有什么良心可言。 果然,听见杨沫问的这么直白,那妇人的气头又起来了,从榻上站起来就想到处找家伙事儿,语气气急败坏:“官府的事情,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还是赶紧走!” 好在那个进了后院的老翁及时赶了过来,手中还捧着一个破口的陶罐,里头是几片晒干的马钱子,“阿琴哇,怎么回事哦?” “爹!赶紧喊他们走,他们来问官府的事情的!” 阿琴指着杨沫,脸色很是难看,只是没想到老翁沉默了下来,原本拿在手上的陶罐也被他放在了桌上,似乎是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老翁走到门边,往外头望了望,随后将土屋的木门给牢牢地关上,还不忘将木栓拉上。 “你们想知道什么,老汉同你们讲,阿琴,你去后院里头,给福贵儿帮忙。” 被支开的阿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扫了杨沫和东方泾好几眼,才拖沓着脚步往后院去了。 “你们莫见怪,老汉年纪大了,就算出了什么事也已经活够咯。” 从桌子底下拖出来一只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