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时意兴奋了:“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原来只是嘴巴厉害,这还不是跟我一样?”
“疼疼疼——啊!!”
听着姑娘的惨叫,吴医生迟疑了:“姜医生,她这个情况没问题吗?”
“没事儿,你自己问问她,虫子是往里面钻还是往外面退。”
吴医生刚欲开口,那姑娘自己就先喊了起来:“它在后退!我感觉到了!它在往外面退!”
姜楠拿过一早就准备好的耳钳,吩咐道:“别看戏了,过来帮忙。”
这下不止吴医生,其他几个医生也自觉上前,照灯的照灯,固定的固定。
蜈蚣的后尾一出现在能见之处,姜楠出手如电,一下子就夹住了它往外一扯。
“啊!”
姑娘再度发出一声惨叫,而后就像浑身虚脱一般,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看她表情,却是渐渐放松下来了。
“二丫,你没事儿了?”那母亲抱着女儿的头脸仔细地看,好像只要留下一点疤痕,她就要大闹几场似的。
姑娘缓慢地摇头,有气无力道:“没事儿了,蜈蚣出来了……”
“耳朵能听见吧?”那母亲关心的显然不是女儿本身。
姑娘眼里闪过一抹失望:“听得见,就是稍微有点耳鸣。”
“医生!”那母亲紧张道,“我女儿说耳鸣,不会出事儿吧?”
姜楠皮笑肉不笑道:“你自己耳朵里面爬个蜈蚣试试看,还想一点儿事都没有啊。”
“……”那妇女一噎,没话说了。
姜楠又给写了张药方,刚打算拿给姑娘,就被吴医生先一步抢了走:“我看看,我看看啊——这方子,耳朵受创的患者都可以用的吧?”
“嗯,耳部手术以后也可以用,有利于恢复。”
“姜医生不介意我记一记吧?”
“你随意。”
姜楠转向那脸色仍旧苍白的姑娘,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从这女孩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趁着对方母亲不在,没忍住就劝了一句:“你自己的人生,不该由别人来掌控,哪怕对方是你的至亲。”
姑娘听明白了,陷入了沉默。
姜楠又没想过要得到她的回应,见吴医生那边研究得差不多了,就找上去把自己的目的说了一下。
“阴道扩张手术?”吴医生惊得舌头都要打结了,“这、这在国内,还是首例吧?你——你之前有经验吗?”
“手术难度其实不大,更难的是后期的恢复。”姜楠说得云淡风轻,好像在她那里,这国内首开的手术不过是最简单的阑尾切除术那般。
吴医生磕磕巴巴,又实在难掩满脸的兴奋:“我、我能跟台吗?之前我不在第三军区医院,听说安医生和老张都跟了你几台手术。”
“这台手术估计会保密进行,你如果想跟台的话就得以我助手的身份参与了,不知道吴医生会不会介意?”
“当然不!”吴医生激动得语无伦次,“我、我能参与进来——这简直是天大的荣幸啊!”
这边吴医生还在表达自己的感激,那边袁时意眼见着姜楠出了风头,心里头既是不甘又是妒忌,当下便躲到角落,对着自己带来的助理一顿耳语。
没一会儿后,一名金发碧眼的白人女性带着一串人来到了五号医护棚子。
那白人女性穿着白大褂,应该是名医生,她身后是三个同样作医生装扮的老外,其中两人手上还抬着个担架。
五号医棚这边的负责人是一名滇南本地的老医生,医术虽然一般,但做事很严苛。
他在滇南土生土长,普通话都讲得不行,更别说是英文。
那白人女性一过来就对着众人一顿叽里呱啦的讲,医棚里的医生们都被他们弄得一头雾水。
“同志们,”负责医棚的老医生为难地问在场的众人,“咱们有没有人懂外国话的?”
大家都互相望着,摇头。
老医生脸都纠结成了一团:“这要怎么跟她说嘛!”
袁时意就在此时站了出来,操着他那口勉强过关的英语跟白人女性交谈起来。
医棚里的其他医生,望着袁时意的神情刹时间就充满了敬意。
毕竟这年头,能懂外语的那也不是一般人。
负责人尤其感谢袁时意的救场,见他说完了,讨好地问过去:“袁同志,这外国人说什么啊?”
袁时意半抬着脸,摆作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她这里有个病人,西医手段似乎不大好用,想要借用我们中医。”
“老外要求助中医?”老医生似乎不信,“他们不都是拿鼻孔看人的么?哪里看得上我们中医?”
“欸,咱也不带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啊,”又一名医生站出来,“他们医术是厉害,但总有他们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我过去瞧瞧去。”
那医生凑近担架,发现上头躺着的依旧是一名金发碧眼的白人。
这人估计是恰巧就在滇南工作的外国人,趁着这次机会上门看病了。
医生凑近想要去检查病人的病症,却被旁边一名白人挡住了。
那人表情很不好看,对着医生一番噼里啪啦的连珠炮。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