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该跨过那道门槛,僵在门外不知所措,最后还是凌安若冷冷淡淡的发话道:“进来吧,我是会吃了你么?” 周珩尴尬的蹭了蹭鼻子,在众侍卫的幸灾乐祸的问候声里跨进了房门,小心翼翼的贴着凌安若坐下了,他强自镇定的说道:“好巧啊,没想到会在虞州碰见。” 凌安若掀起眼皮冷冷的看了周珩一眼,并没有搭理他。 周珩再接再厉,腆着脸没话找话:“不过你怎么会来虞州啊,藩王无诏不得出封地,你这被发现可是大罪,到底是有什么大事把你给惊动得出府了?” 凌安若被他叨叨得有些烦,冷冷道:“关你何事,你不是走了吗,还问这么多做什么。” 周珩讪讪的笑了一下,“我这不是担心你么。” “担心我?” 凌安若轻轻嗤笑了一下,这混账要是真担心她,当初怎么会一走了之,又怎么会三年都不回来看一眼,不寄一封家书,等临了见到了只有一句空泛的“担心”,他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的? 凌安若心里堵得厉害,刚相见时的惊喜转瞬间化为三年的委屈和不甘,她怨恨的瞪了周珩一眼,冷若冰霜的道:“我带黑子来找它没良心的爹,你有意见?” 没有。 不敢有。 周珩闭了嘴不敢答话,也不敢再惹凌安若动怒,老老实实的坐一旁不敢吭声。 陆安难得见自家王爷吃了瘪,跟鹌鹑似的缩着,心下也爽快了,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 周珩转头想瞪他一眼,可又见他眼圈微微的红意,又心虚愧疚的转回了身子。 静默如河流在屋内缓缓的流淌,沉闷得让人有些透不过气,可又舍不得离开。 不过好在这种氛围没有维持多久,江铭轩推开门走了进来,见到屋里的周珩顿时有点惊讶,有些想不明白怎么吃饭吃到半中途还多出一个人了? “崔公子怎么来了?” 江铭轩的一声问话打破了屋里的安静,周珩总算能先松下悬在心中的一口气了,他站起身行到江铭轩的身前,拱手笑说道:“江大人好啊,在下来栖凤阁用膳,正巧听说大人也在此处,就想着过来打声招呼,没想到遇见了故人,就闲话了一二。” “故人?”江铭轩看了看凌安若,有些惊讶的道,“没想到冯公子在虞州还能遇见故人,这还真是有缘了。” 一时间几人都朝凌安若看去,周珩不由得有些紧张,凌安若还在生他的气,也不知道会不会帮他遮掩。 凌安若看了看有些不安的周珩,又看了看急待求证的江铭轩,半晌微微颔首:“是,崔公子与我家沾着亲,我也没想到还能在人生地不熟的虞州碰上。” 凌安若点头认了,江铭轩不由得松了口气,招呼着周珩一块坐下,“有缘千里来相会嘛,该遇见的人到哪都会碰上。” 这话说的屋里又是一阵微妙的安静,凌安若和周珩都没有接话,也不知道该如何接。 不过江则铭倒也没注意这个,他今日来是和凌安若商量正事的,这会儿屋里多了个外人,就不好再继续说下去了,扯了些闲话就打算遁了,毕竟这位冯公子实在太冷,一顿饭能吃得消化不良。 临走前,他对凌安若说道:“公子还且安心,今日虽搜查无果,但只要告示不摘,总还会有机会的。” 凌安若点点头,有礼道:“有劳大人了。” 江铭轩忙说着“不敢,不敢”,谦和有礼的退了出去。 待人一走,屋里就没有外人了。 周珩一顿饭都吃得心不在焉,早把自己找江铭轩的正事给忘了,这会儿更是满肚子疑惑,他看向凌安若问道:“你找江铭轩是为了何事?那府衙门口的告示是你贴的?你要抓谁啊?” 凌安若淡淡瞥了他一眼:“告诉你又能如何?你能帮我抓到人?” “说不准我还真能呢?”周珩见凌安若终于有搭话的意思,就是不能他也得能啊,随即连忙自夸道,“这虞州就没有我不熟的地。” 凌安若侧眸瞧着周珩,看他这嘚瑟样有心想打一顿扔到一边去,可事关重大也由不得她胡来,说不准这人真有什么主意呢? 她示意陆安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放在桌上,下巴微抬了抬:“你看看这东西你可认得?” 周珩疑惑的接了过来,一拆开,一股香气瞬间从纸包里飘了出来,那是一种蜜糖混着烟叶的甜香,香得有些过于冲人了。 周珩还没仔细看清那黑不溜秋的硬块是什么,眉头就已然皱起,脸色也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乌香?不对,这味道太浓,是未加工完的生乌。” 他倏地把块生乌重新包起,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