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朝凌安若问话:“你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个?你抽过了?” 凌安若:“所以你知道这东西?” 周珩没有答话,只是执着的问道:“你先告诉我你有没有抽过?” “没有。”凌安若认真的说,“我没抽过这东西。” 周珩的心这才落了回去,他仔仔细细的把那布包捆严实了,远远扔到一边,才回答凌安若的话:“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不准再碰了。” 凌安若:“这话怎么说?看着不过是一种香料罢了。” “那也只是看着。”周珩慢慢解释道,“这东西在我们这叫乌香,在西越叫底也伽,它算是香料吧,但大多时候都当烟草抽,也可以当药材使,有安神,镇痛,止痒,忘忧的功效。若是遵着医嘱,用个一次两次的倒也无妨,可这东西坏就坏在一旦长期或过量服用,会使人上瘾,一旦成瘾,此生怕是再也戒不掉了。” 凌安若皱眉:“戒不掉会如何?” “那症状可多了。”周珩喝了一口茶,一样一样细细数来,“易怒,寒战,厌食,失神,一日不服则生不如死,状似疯癫,最后骨瘦如柴,体虚力竭而亡。” “这东西去年才传入大安,卖的又贵,向来只有那些权贵才用得上,如今也看不出什么危害来,可我在西越见过太多人因为服用乌香而家破人亡,病如枯槁,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凌安若沉吟片刻:“这事皇上知道吗?” 周珩摇摇头:“不清楚,但我曾试着让人递封折子上去,但中途被劫下了,还差点引火上身。 “不过这事也能理解,”周珩感叹道,“一两乌香一两金,真要是把乌香给禁了,得断了多少人的财路,就连大安每年都要在乌香上收取重额关税,户部那些天天哭穷的老头岂能答应?” “不过大安的乌香多是制成品,你这生乌是哪来的?” “黎州守备军里搜出来的。”凌安若说道。 “什么?”周珩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凌安若,“你说哪来的?” “军营里搜出来的。”凌安若说道,“年初朝廷给守备军分发了一批药材,我让道济去帮忙查验一番,却发现今年的药材里多了一味生乌。兰若寺清贫,道济没见过乌香,可那些少爷们是肯定知道的,当即就把这事呈报给了我。” “你也说一两乌香一两金了,生乌虽不如乌香值钱,可只要再次提炼一番也就差不多了。这一箱生乌相当于是送了一箱金子,谁会傻到把这样的药材往军队里塞?我心下存疑,给我哥和冯伯那都送了信过去,结果他们也搜出了大量的生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