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这卢永祥是谁杀的啊?”周珩看着刚送来的密函,不禁有些纳闷。 “嗯?不是你干的吗?我一直以为是你呢。”凌安若奇怪的看了过来。 “不是啊。”周珩莫名有些冤枉,“江铭轩把卢府看得太紧,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我一时下不了手,哪想到不过是慢了一步,那卢府就走水了。” “不过是谁消息这么灵通啊?”周珩又看回了密函上,“那天夜里的行动可没有外传过半个字,京城那帮人速度再快也不能缩地千里吧?卢永祥也不像是会畏罪自焚的人啊。” 凌安若倒是不怎么上心:“管他呢,反正我们也没打算拿卢永祥做什么文章,他怎么死的关我们什么事,倒还省了事。” “那倒也是。”周珩还是有些感慨,“不过他死的也太及时了,线索都断在他这,我皇兄就是疑心安王与走私案有牵连,怕是也找不到证据吧。” 凌安若:“不过说起圣上,你对乌香由朝廷管控这事怎么看?” 周珩想了片刻,道:“没什么看法,眼下只能如此。乌香这东西容易上瘾,本就不该由民间私自流通买卖,何况乌香税在大安实行了两三年,朝堂上那些的老滑头早就尝到了甜头,这时候若是把乌香彻底给禁了,那就等于要了他们的命根,说不准他们自己与西越人暗中勾结,反倒难管,一个弄不好心生反心也属实正常。倒不如现在这样加高关税,由朝廷严加管控,等过两年西越人看自己赚不到什么钱,估计也就不爱和大安做乌香生意了。” 凌安若点了点头,明白周珩这是叫她徐徐图之。 “我皇兄啊,也是怪不容易的,他……”周珩斟酌了一下,“还是挺适合做皇帝的。” 凌安若淡淡道:“我看你比他更合适。” “哎哎,”周珩被她这直白的大不敬言论惊了一下,他哭笑不得的看着凌安若,手指在桌上轻敲了两下道,“虽然本公子学富五车,貌比潘安,还身家万贯,实属百年难得一遇,可也不必捧一踩一,容人的气量咱们还是要有的啊。” 凌安若:“……”到底是谁在捧一踩一啊? 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看周珩顶着她那张皮,自恋又贱兮兮的样就眼疼,她推开那张近在眼前的脸,说道:“你要是只说最后一句,我倒还真信了。” 这会儿他们正乘船回黎州的水路上,一到四月就是越江的汛期,暗流漩涡数不胜数,船也行的平常颠簸,凌安若那微不足道的一推恰好碰上一个暗流,船身猛的一晃,直接把周珩给颠出了椅子。 “哎呦我去。”周珩吃痛的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凌安若的胳膊重新坐回椅子上,他揉了揉胳膊肘,颇为埋怨的看着凌安若,“三年不见,你这气性怎么还这么大?道济身上的香灰味就没给你薰出点平心静气的功效来?” 凌安若哼了一声,凉凉道:“我要是再平心静气,我怕你这辈子都起不来了。” 周珩愣了一下,待回过味来后,难得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瞪着眼骂道:“你他娘的,你还是不是姑娘,这种荤话都……” 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凌安若伸了一只手过来,看样子是掀他的衣领。 周珩忙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握着身前的手腕,一副守身如玉的架势。 “你干嘛?”他虎视眈眈的看着凌安若,“男女授受不亲啊。” “呵。”凌安若白了他一眼,“我可真稀罕嫖我自己,把手撒开。” “哦。”周珩眨了眨眼,委屈巴巴的把手松开,而后头往旁边一撇,大有任凌安若予取予求的架势,嘴里还哀叹着,“啊,我不干净了,我清白要没了,你这逼良为娼的登徒子……” 结果他才演了开头,凌安若就已经结束了,连衣领都未碰过一下。 周珩奇怪的转回头来,就见凌安若的手上正勾着一条红绳,红绳下坠着一个碧绿的平安扣。 “这东西你还带着呢?”凌安若百感交集的看着那玉坠。 “干嘛,你送我的,还不让人带了。”周珩脸颊微红,在凌安若的目光下颇有些羞恼,随即一把抓回平安扣塞回衣领,藏了个严严实实,像是怕被谁给偷了去。 “不是,”凌安若微微垂眸,略带自嘲道,“你当年走得那么急,我还以为你早把这东西给落在哪个角落里了。” 何况你一副要和我一刀两断,再无瓜葛的样子,又怎还会留着我那点念想呢? 周珩一时也哑口无言,三年前不告而别是他犯得错,不论何时提起来,都只会心怀愧疚。 他看着凌安若黯然神伤的样子,心里不自觉的酸软了下去,状似无意的说道:“你送给我后,我一直都贴身带着,怎么会丢。”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