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凌安若有些烦,偏偏又甩不掉,她就不明白了,黑子又不是什么稀罕物,这魏王怎么跟鬼迷心窍了似的,“你能把它烦死,它平日里最黏我黏得厉害,最厌烦生人,当心把你给咬了。” 魏王不要脸的道:“我哪是什么生人,我是它六叔。” 凌安若懒得理他,她看了眼廊下周珩冲她比的手势,又看了看阴魂不散的魏王,突然有了个想法,她勉为其难的看着魏王道:“你要是真想过瘾,倒也不是不行,顶多今日让你带着玩玩。” “今日怎么玩?”魏王问道。 凌安若假装思考了一下,说道:“我听玲珑轩的管事说这园子后头有一片湖,养了不少野鸭子,你惦记着黑子不就是想带着它去天启节狩猎么,这里玩玩也是一样。” “这哪一样了?”魏王有些不满,“这狗跑都跑不开。” “那就算了。”凌安若拍了拍黑子脑袋,“黑子,我们走。” “哎,等等。”魏王不甘不愿的叫住了凌安若,“那也不是不行,四哥,你去不去?” “不去。”恭王对这些凶兽没有半点兴趣,摆了摆手道,“这玲珑轩难得开张,我得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宝贝。” “那谨谦呢?” “我也不去了吧。”周瑾谦恨不得早走了,这会儿端着手腕,虚弱的笑了笑道,“我这手还疼着,得先回去上个药,怕是不能陪二位皇叔尽兴了。” “那行,你这个口子看着挺深,是得让太医看看。”魏王话说的关切,但扭头就拍了拍黑子的腰背,兴致勃勃的道,“大侄子,跟叔玩去。” 玲珑轩当初买这园子,就是为了一群文人墨客风花雪月用的,该有的水榭楼台一样不缺,也在池里养了不少水鸟游鱼,故此哪怕这京城的草木已开始凋零,这园里头的景色也依然生机盎然。 “呦,不赶巧啊,这地方怎么有人占了。”魏王眼神好,隔着老远就看见湖心亭里有两个人,还是一男一女,“这是哪家的少爷和小姐,跑这私会来了?” 凌安若也朝湖心亭看了看,从他们这个方向只能两个人的背影,不过这也足够了,她瞥了魏王一眼,不满的嗤道:“说什么私会这么难听,人家郎有情妾有意的,看着倒是挺登对。” “行了,”凌安若带着黑子转身离开道,“老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们去别处寻地去,别跟着凑热闹,碍人家的眼。” 魏王朝湖心亭又看了一眼,虽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也没有窥探人私会的癖好,也就没有多想跟着走了。 * 另一边,睿王府里。 内外一片安静,唯有金秋的桂子偶尔大胆的随风晃动,飘散的花香如阴云般积压在胸口,沉闷得让人不敢大口喘息,只能小心翼翼的低头做着手上的事。 “啧,笨手笨脚的东西,”周瑾谦吃痛的收了一下手腕,抬脚往身前的侍女身上踹了一脚,“眼睛长着做什么用的,再把镊子往本王伤口上捅,就剁了你的爪子去喂狗。”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敢了。”侍女从地上爬起,惊惧的求饶着,在周瑾谦的阴郁的脸色下,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地用镊子夹起伤口上的碎石。 可不管她再怎么小心,总归会有些轻微的磕碰,刺麻的疼痒混杂着旧伤的发作,犹如万蚁噬骨,恨不得让人把那一块的皮肉连根剜去才算痛快。 周瑾谦烦躁得浑身难耐,视线也逐渐朦胧,看谁都带着一幅面目可憎的嘴脸,明明下人们都眼观鼻鼻观心的埋头做自己的事,可他就是觉得他们和那些皇室宗亲一样,在看他笑话,看他狼狈不能自己。 周瑾谦越看越气,连同白日里积压的火气,一同如井喷似的爆了出来,抬手一挥,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散落在地,吓得屋里的下人们登时跪了一地。 可他却犹嫌不够,见着什么就拿起来往下人身上砸,口中叫嚷着些颠三倒四的浑话,那癫狂的状态没有了白日里的半分体面,活像个神志不清的疯子。 “你们算什么东西!啊?还敢笑话本王!” “竟敢拿我同畜生相较,都活腻了是吧!” “本王砸死你们这群混账!” “都给本王去死!” “去死!” 屋里一片狼藉,碎瓷混杂着鲜血铺了一地,下人们瑟瑟发抖地匍匐在地上,不敢劝阻,也不敢乱动,只怕自己一个细微的动作,又会惹来一阵迁怒。 姜怀在门外听见这动静,就知道是王爷又犯病了,连忙跨进屋里,偏头避开一个砸来的瓷瓶,三两步上前控制住周瑾谦,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包随手抛给跪着的下人,冷声吩咐道:“快拿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