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按着几个地痞跪在地上,随后朝着京兆尹拱手:“禀大人,去郝大娘家与之争吵的便是这张三和李四。”
南奚起身来到门口,歪着头朝前边瞄了一眼。
张三正是之前她看到的,在郝大娘家威逼她拿钱的人。
啪!
京兆尹拍下惊堂木,“张三李四,昨日午时到未时,你们人在何处?可有人证?”
两人是城中有名的地痞,出入衙门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敛了身上那股子犯浑的劲儿,回答问题时,态度还算恭敬。
“回大人,昨天午时到未时,我们在赌坊赌钱,赌坊里的人都可以为我们证明。”张三说道。
李四也跟着点点头:“是啊,大人明鉴。”
京兆尹又让衙役去继续调查,很快,有了结果。
“禀大人,赌坊的人说他们并未留意张三和李四当时是否有中途离开过。”
这样一来,张三和李四就没有了人证。
“冤枉啊大人,这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儿啊。”
“是啊,我们俩当时确实在赌坊里,我们还输了不少钱呢。”
啪!
惊堂木再度响起。
“你们输了多少银子?”京兆尹问。
张三说五两,李四说十两。
京兆尹声音微沉:“你二人都是无业游民,哪儿来的这么多银子?”
张三和李四支支吾吾,偷偷对视一眼。
啪!
京兆尹再次拍响惊堂木,厉斥:“看着本官!”
张三李四吓得身上一颤。
京兆尹:“这些银子是否是从郝大娘家里抢来的?”
“不是啊大人。”
“冤枉啊大人。”
两人齐齐否认,但眼中的慌乱却也难以掩藏,就连在后边偷瞧的南奚都发现了。
“银子肯定是他们拿的。”她转头对身后的黎卿墨说道。
啪!
京兆尹厉声质问:“银子究竟是哪里来的?郝大娘和郝大伯是不是你们杀的?”
张三和李四彻底慌了。
“大人明鉴啊,我们只是拿了银子,可没有杀人啊。”
“没错,我们走的时候他们还好好的。”
京兆尹让衙役打了他们二十大板,又把人带走单独审问,各自的口供都没有漏洞,这才让人把他们暂且押入大牢。
“禀王爷,下官觉得人应该不是他们杀的。”京兆尹拱手道出自己的看法。
南奚站在黎卿墨身旁,跟他一起看了一遍师爷手写的张三和李四两人的口供,也觉得的确没什么漏洞。
“郝大娘颈部的勒痕的确不像是被人勒死的,难道她真的是自杀?而不是被杀后再把尸体吊起来?”
黎卿墨看出了她眼中的疑虑,道:“再去验尸。”
南奚点点头,尸体不会说谎,想找到真正的答案,只能再次验尸。
停放尸体的房间阴冷阴冷的,南奚让黎卿墨在门外等着,她和京兆尹以及仵作三人进去。
仵作对于自己的工作被人抢了的事情心存不满,却又碍于摄政王的存在不敢发声,全程闷声不语,偶尔朝南奚投去怨怼的眼神。
南奚检查的很仔细,拿着从现场带回来的绳子反复在郝大娘的颈间做试验。
“汤大人,你看,只有自杀才能造成郝大娘颈部的这种勒痕,而她脖子上的这些抓痕也很规律,更像是自己故意抓出来的,而并非在生死之间挣扎用力拉扯所致。”
京兆尹此时也开始正视南奚的能力了。
本以为只是一个走运被王爷另眼相看的平庸女子,如此看来,确非一般,不愧是能被王爷委以重任的人。
蓝珏之前被留在城北深入佐证,这会儿也返了回来。
“爷,有人听到案发之前郝大娘在屋中哭嚎,很是伤心的样子,但是因为他们有急事要去做,便没进屋去问发生了何事。”
其实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又怕被乡亲们说冷血,落埋怨,便说是有急事。
京兆尹带人去盘问了被蓝珏带回来的两夫妻,得到的答案证实了南奚之前的猜想。
郝大伯被气死了,郝大娘伤心,哭嚎了一会儿,便想出了这么个自杀嫁祸他人的点子,还特意把药材埋了起来,却没想到被人看到了。
南奚看着郝大娘的尸体,心中惋惜。
“宁愿自杀也要报复张三和李四他们,应是恨到了极致吧。”
本朝律例没有气死人偿命这一条,张三李四本以为可以逃过一劫,却没想到摄政王让蓝珏查到了他们不止一次敲诈他人,抢夺钱财,数罪并罚,直接给发配到了极北之地,日日劳作。
离开府衙前,有衙役慌慌张张前来禀报:“大人,牢里有犯人跑了。”
黎卿墨看了眼京兆尹,问:“可需要帮忙?”
京兆尹作揖拱手:“是一女囚,不敢劳烦王爷,下官定尽快将其捉拿归案。”
黎卿墨便没再说什么,带着南奚和蓝珏一起回去了。
云烟阁,南奚把郝大娘案子的细节讲给了菡萏和芍药听。
两人都很震惊。
芍药一脸不解:“为什么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