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百姓们议论纷纷的时候,一个和尚领着三岁的虎子走上了公堂。
虎子跪地,恭恭敬敬给汤敬意施礼。
“虎子见过大人。”
张向东猛地抬头,待看清虎子的容貌时,被吓得怔住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又到了阎王殿。
“虎子?你没死?”
张向东好像突然找到了生机一般,“大人,你看,虎子没死。”
他甚至转头看向府衙外的百姓:“我儿子没死,我没有杀我的儿子!”
虎子却是恨恨地看着他,“我不是你儿子,我没有气死奶奶,烧死我娘亲的爹!”
说完,虎子转头看向汤敬意,重重磕了个头:“求大人为我做主,让此人给奶奶和娘亲偿命!”
张向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胡说什么?我是你爹!你居然想让我死?”
虎子眼中隐着泪,却不是为张向东而流,他想奶奶和娘亲了。
“今日我敲响鸣冤鼓,目的就是为奶奶和娘亲报仇。”
原来刚刚的鼓竟然是虎子敲的。
最终,汤敬意判了张向东车裂之刑。
张向东恐慌至极,“大人,虎子还活着,我没有杀他。”
“大人,求你砍了我的脑袋,给我个痛快吧。”
“我妻子就快生产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啊。”
人群中,莫才芳摇摇欲坠,幸好被身边的丫鬟扶住。
她是得到消息匆匆赶过来的,刚好听到刚刚虎子的一番控诉,至于她没听到的,也经由身边这些百姓的口中得知了。
张向东也看到了她,“芳儿,救我啊!我不能死,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你一定要救我啊。”
莫才芳抬手抹了下眼角,泪水浸湿了指尖捏着的锦帕,她努力攥拳,咬牙挺住,不让自己摔倒。
她声音微颤,问:“直到此刻,你还是心无悔意吗?如果没有今日的东窗事发,日后我与孩子若是挡了你的路,是不是也会落得和他们同样的下场?”
她怎么也没想到往日温柔体贴的丈夫,背地里竟是这样的人。
“呵呵呵……”莫才芳一边笑,一边流泪,“我居然到此刻才知道我相公的真实名字,张向东,哈哈哈,原来你叫张向东,怪不得你从不让公公婆婆出门,说是为他们好,实际是怕被人发现你并非他们的儿子吧?”
莫才芳眼前一黑,晕过去之前对着张向东的方向说道:“若我产子,绝不跟你姓,你这样的人,不配做我孩子的父亲。”
看着张向东错愕的表情,众人直呼痛快。
汤敬意又派人把张向东交代的那两个放火的仆役抓了回来,判了斩立决。
晌午行刑的时候,许多百姓拿着烂菜叶和臭鸡蛋围了过去,一边唾弃一边朝刑台上丢。
江婉也没错过这看热闹的好机会,穿金戴银的站在人群当中。
“这种人让他死了真是便宜他了,就应该把他扔进油锅里炸,让他连投胎都不能,做个孤魂野鬼都得是被人欺负的,好好涨涨教训!”
这回没人跟江婉呛声了。
虽然这女人暴发户的样子挺招人烦的,但是这些话说的倒是对,张向东这种人活该有报应。
南奚和温迎送虎子和小和尚回了万安寺。
途径村口的时候,百姓们拦住了马车,把手里拎的鸡蛋啊、水果啊、馍馍等一股脑都塞给虎子。
“虎子,在寺里好好听师父的话,有空可以回来看看我们。”
“若是有啥困难,记得来找我们。”
“你娘和你奶奶的坟已经弄好了,等后天出殡的时候我们去接你。”
虎子坐在马车里,看着身边越来越多的吃食,抿着唇忍不住流眼泪。
“谢谢你们。”
他跪着朝他们磕了个头。
不为别的,只为他们帮奶奶和娘料理了后事。
才三岁的虎子,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被迫懂得了许多。
回去的路上,温迎遥遥看着村子里的那一座废墟似的房子,撇撇嘴:“要不是上边的人太贪,下边的人也没胆子作奸犯科,百姓也不用流离失所,连自己的家都保不住。”
进了城门,炮竹声在远处响起。
南奚和温迎下了马车,一路走过去。
只见到贡院对面的街道上同时新开了三家店。
分别是客栈、药房和成衣铺。
“听说这三家铺子都是伯安侯府的大小姐开的,果真是才女,想法就是这么不简单。”
“嘿,不过是买的人家现成的铺子,大小姐玩个乐呵,你们还当真了,信不信,用不了几天就得挂上出兑的牌子。”
“我说不会,我表哥的岳父家的二女婿的堂姐就在伯安侯府做工,听说慕容大小姐是为了能配上摄政王,所以才这么努力的。”
“唉!要不是慕容小姐心系摄政王,这两年去伯安侯府提亲的人怕是要把门槛都踩烂了。”
南奚在人群外瞄了一眼。
果然跟原著中一样,原女主最先开的就是客栈、药房和成衣铺,这里也是她事业的起点,以后生意会做的越来越大。
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