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慈宁宫外。
奉命守着慈宁宫不让里外之人出入的侍卫挡住了司马羡仙的去路。
她身着一袭火红束腰长袍,细长腰带束住腰身,广袖轻盈,裙褶翩然,随意一转,便如丛中飞蝶。
本是娇娇女,奈何秉性躁。
“这都几日了,皇兄说母后病重,旁人不好打扰,可本宫来这慈宁宫观望了些许日子,也不见太医进出,想着是皇兄操心国事,顾不上母后,便带着太医来给母后瞧瞧病。”
昭仁公主的目光犀利地瞪了过去,“这样,你们还要拦吗?”
侍卫统领拱手回道:“慈宁宫不出不进,所有人事物想要通行,皆得经过陛下首肯,敢问公主有陛下的手谕或印鉴吗?”
“放肆!”昭仁大呵一声,“本宫担忧母后病状,何须去寻皇兄!若是因你等奴才误了太后病情伤了凤体,别说是你们了就是皇兄都担不起这个责!”
“本宫为陛下的孝道做补救,尔等何敢拦!”
说罢,就要硬闯。
“公主殿下!”
岂料这群侍卫油盐不进。
不光拦人,还敢在金枝玉叶的公主面前亮刀,顿时给她气的七窍生烟。
大肆叫骂起来:“狗奴才,本宫可是昭仁公主!!!竟敢对本宫动刀,活的不耐烦了吗?!”
为首的统领眉目犀利地回:“属下奉皇命行事,还请公主恕罪!这慈宁宫不进不出是陛下的懿旨。
莫说是公主殿下了,就是太后她老人家都不能踏出慈宁宫一步!”
“属下职责所在,还望殿下见谅。”
“你!”
公主此刻是气得七窍生烟,气得五味杂陈。
这狗奴才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不光搬出皇兄,甚至连母后都被拿出来说事,什么叫连太后她老人家都不能踏出慈宁宫一步?
难不成是想借机告诉她,就连太后都得听皇帝的话,你一个小小的公主又岂能做出违背皇命的事?!
昭仁公主的脸气得清白交错。
原以为带着太医,用皇帝伪孝的名义,能让这群人有所顾忌,放她进去见母后,没承想母后没见到,还吃了一肚子奴才的气。
她很是不甘!可也做不了什么……
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转身向自己的宫殿走去,走到一半,停了下来,“走,去长春宫!”
她要去找沈柔!
她虽然被贬为贵人,但依旧是后妃,是沈国公府最尊贵的嫡女。
太后身为她的姑母,护了她这么多年,也该是时候报恩了。
她这般谋划,也不光为了太后,更为了助沈柔恢复沈国公府的往日荣耀!
沈夫人为了沈国公顶下了收买神棍谋害禧妃的所有罪名,沈括也因此受了牵连,此生无缘仕途。
作为沈家的女儿,她就不信沈柔不恨郝雨,不恨郝家!不想把他们连根拔起,以泄心头之恨!
沈柔好歹是皇兄的亲表妹,多年的青梅之谊也不是说断就断的。
敬事房她能安排,只要皇兄翻了沈柔的牌子,沈柔再借机吹些耳旁风,装装柔弱,皇兄未必不会松口!
对付男人嘛,无外乎那些手段。
把男人的那两张嘴都给伺候舒服了,还有什么事办不成的?
只要沈柔聪明一些,勤快一些,放下身段一些,在床上就把事情全都给解决了!
这么一想,昭仁越发的有了信心。
毕竟沈柔一身的臭毛病,唯有那张脸还能拿来用一用。
“你速去殿里取本宫那些册子过来!”昭仁指了一个宫女让她回殿取物,自己则到了长春宫。
只是没想到如此冤家路窄,刚走进长春宫的大门,就看见了走在不远处的禧妃。
脸顿时一拉。
郝雨听到响动,回头一看,“公主殿下?”
昭仁见她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冷冷一笑,不停步的越过她往一旁的偏殿走去。
郝雨站在原地,望着公主远去的身影皱眉。
“这公主也太没规矩了吧?您好歹是陛下的妃子,又是位居二品的娘娘,不行礼,也不能这般无视吧!身为皇家公主这么没有规矩!”
“娘娘,她就是在打您的脸啊!”璎珞凑在郝雨使劲儿撺掇。?
今日,郝雨没有带贴身女官,身边站在的是小蝶和璎珞两个家生子。
小蝶蹙着眉说:“璎珞这不是钟粹宫由不得你胡言乱语,再说了,皇宫内院不管是哪儿都要谨言慎行!”
“你忘了乱说话受的罪了?”
璎珞面上一变,噘了噘嘴,别开了视线。
“璎珞也没说错。”夹在中间的郝雨忽然开了口,“昭仁公主身份尊贵,自视甚高,可就算不待见本宫,也该顾及陛下颜面,这事儿若是传到陛下耳中,陛下必定不悦。”
“就是,谁不知道陛下如今最宠主子,她就算跑来找沈贵人分您的宠也没用!”璎珞在一旁酸道。
“行了!”郝雨睨了她一眼,“小蝶先前说你的也不全是错,皇宫内院,谨言慎行才能避免祸端。”
“不过公主这般急匆匆的来找沈贵人,兴许是有别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