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兄弟一同出来,回去时却少了一人,怎么找也找不到,最后还是公主身边的小厮认出了孟三郎身上的一枚玉佩跟宫中的孟贤妃佩戴的很像,害怕跟孟家扯上关系大祸临头,便偷偷带着东西去了孟府。”
“得到消息的孟家人找到公主在外的一座宅院时,已经为时已晚……
找到那孟三郎时,他一身青紫,浑身赤果,身上带着一些难以启齿的东西,已经气绝。”
一席话听完,郝雨的眉头深深皱起,两人都变得有些惆怅。
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要心存敬畏。
但沁嫔说的话冲击力太强,仿佛每一个字眼都能在眼前成型。
一幅幅不堪入目的画面涌进她的脑中。
纵然是她这个从世风开明的世界来的人,都难以忍受。
更不用说是当时的孟家人了。
不管昭仁有没有被人当枪使,她一颗从骨子里就烂透了的心,就该被千刀万剐。
她贵为公主,心肠歹毒尤甚匪徒!
郝雨闭上了眼,对那三郎深表同情。
细细一想,却又觉得这件事扑朔迷离,处处透着诡异。
“两人同去一人归,这孟家大郎?”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没有人怀疑过他,我也觉得不可能。”沁嫔面容严肃地说:“若是为了继承人的位置,大可不必行此恶行。”
“他爹是未来家主,他又是嫡子嫡孙,年龄学识皆在幼弟之上,害他作甚?”
“而且那一日他没一同被拐走,是因为被人支开了。”
她认真道:“那一日,他在大街上碰见了丞相嫡子魏珏,被迫与人寒暄进了酒肆逃过一劫。”
“丞相府的人来者不善,把孟家大郎往酒肆里头拽,他担心弟弟,便使眼神让小厮把人带回家,谁知道半路遇见了昭仁公主……事情就变成那样了。”
想到此许沁忍不住婉惜,“若是当时孟怀瑾在,昭仁恐怕也不会那么容易得逞。毕竟孟怀瑾当时高中了状元,虽还未正式授官职,但他新科状元的身份,昭仁说不定就会投鼠忌器。”
“那不一定。”
郝雨想起昭仁那个人,又想起孟三郎惨死的描述,心里有些怵怵的。
“你想啊,孟家的公子那必定富贵,不管是穿着谈吐,还是随之携带的物件皆能表明不俗的身份。
昭仁就算不识他面容,也该起疑心,毕竟她干得那些混事,总有兜不住的一天。”
“我要是她,在一切还能兜底的时候,就该掂量一下,掳来的小少爷烫不烫手。”
“可最后孟三郎还是出事了!”沁嫔对郝雨的话表示不认同,“我说句不好听的,她若想玩得开怀,必定会查明此人身份,可最后孟三郎还是死了!”
郝雨微微一笑:“你说到点子上了。”
“所以这说明什么?”
“说明要么是她不知道孟三郎的身份,要么就是她根本惧怕孟府的势力,既不惧怕,便不可能对孟三郎手下留情。
毕竟她心比天高觉得自己身为天家的公主,玩一个臣子,也没什么问题。”
“又或者——”说话之间郝雨又想到了一个可能,“又或者是她为了限制孟三郎的行动,有了些手段让他暂时开不了口,比如迷药,比如封口。”
沁嫔听了,眉心直接皱成了一个川。
她父亲是异姓王,她也算半个皇亲贵胄,北厉皇族位高权重,草菅人命的人不乏有之。
昭仁便是其一。
可……那是太师府的孩子,昭仁当真全无顾忌?
孟太师位列三公之首,就连陛下见了他也是谦卑有礼,以礼相待的。
孟太师乃文官之首,儿子又是当朝首辅,嫡长孙金榜题名,嫡孙女入宫封昭仪,这样名声显赫与皇室紧密不可分家族,昭仁真的敢惹?
沁嫔知道这件秘辛,却从来没仔细想过。
只觉得昭仁公主离经叛道,心肠歹毒,是个十足的奸佞之辈!
可如今细细想来,这件事处处透着的诡异。
沁嫔想不明白,须臾后问郝雨,“你说得那几个观点,你更倾向于哪个?”
郝雨看着人,没有回话。
沁嫔也不着急,耐心的等着,等了有小半盏茶的工夫,久到外头的杖责已经结束了。
郝雨才慢慢地说了起来。
“这件事除了昭仁公主,孟家人,牵扯到的还有魏家。”
沁嫔的眉心不由一挑。
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跳出来,可偏偏有一团迷雾挡着,仿佛让她如堕烟海,一下子做不到豁然开朗。
“岁月沉疴,这件事过去太久,就算留有蛛丝马迹也早就被时光消磨的杳无踪迹了。”
“我能做的也只是猜测,往最坏的方向猜测。”
郝雨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闭着眸说:“逝者已矣,只希望那可怜的孟三郎能有沉冤昭雪的一日吧。”
孟三郎被害一事,扑朔迷离,更是一言难尽。
郝雨想得脸上都泛起疲色,小蝶见主子脸色难看,心中一跳,小声提醒:“娘娘,进宫后您的身子骨一直不好,久病难愈,还遭逢大难,少爷说过您要好好静养,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