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睡,翌日清晨,虞晚宁对林韵母女说了自己的打算,与她们做了告别,燕北琛派一队人护送她们去京城,到时候还有人会接应她们。
送走了林韵母女之后,虞晚宁问燕北琛下一步计划。
燕北琛说:“盐运受阻一事必定大有猫腻,之前派来查办的官员皆是无功而返,想必那群人做的十分周全,从明面上是查不到什么了,我想先去民间暗中探查。”
虞晚宁赞成:“这个法子或许可行。”
“待会儿我会让随行的官员先去颍州府,让他们去跟官府那帮人周旋,你我则悄悄入城。”燕北琛顿了一下又说,“不过你我二人一路同行,为了不让人引起怀疑,得编一层关系才好。”
虞晚宁面色有些不自然,试探的说:“那就说我们是……兄妹?”
燕北琛脸一沉,无言的看着她。
虞晚宁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被迫改口:“那就夫妻吧。”
燕北琛的脸色顿时云销雨霁,“嗯,那你该叫我什么?”
虞晚宁将脸别到一边去:“现在又不是在外面,不用叫吧。”
燕北琛把她的脸扳过来,“练习,免得到时候露馅。”
虞晚宁愤愤不平道:“你这是占我便宜!”
“咱们有来有往,没占你便宜,那,我先叫?”燕北琛望着虞晚宁,声音里勾着
温柔笑意,轻唤了一声:“娘子。”
虞晚宁白皙的脸颊立刻染上两朵红云。
“该你了。”燕北琛催促道。
虞晚宁咬咬唇,扭捏半天,才用蚊子一般的声音喊了声:“夫……夫君。”
燕北琛唇角满意的勾起,“嗯。”
……
二人扮作寻常夫妻,进了颍州城内。
想要打听情况,便往闹市去,燕北琛领着虞晚宁进了一家酒楼。
店小二热情的过来招呼:“二位客官吃点什么?”
燕北琛说:“把你们店的招牌菜都上一遍。”
店小二连忙应下。
虞晚宁思及在白虎寨听见的事,对燕北琛说:“之前我们被掳到白虎寨,我发现他们屯有许多官盐,听他们说话,好像那些官盐都是他们劫来的。”
燕北琛面色冷凝:“早就听说白虎寨那帮人嚣张至极,没想到还敢截朝廷的运盐船真是胆子不小。”
虞晚宁说:“桑江上运盐船屡屡翻船,一定就是他们干的。”
燕北琛点头:“极有可能。”
这时,店小二过来上菜,十几道精美的菜肴摆上了桌。
店小二笑眯眯的说:“客官请慢用。”
虞晚宁拿起筷子,随手夹了一根萝卜丝,刚入口,脸色便是一变,她不悦的看向店小二:“你们店里用的什么盐,这么难吃!”
店小二干笑
道:“客官,这……”
燕北琛也尝了一口,呸呸吐掉,冷着脸说:“我们掏了那么多钱,你们就把菜做成这样?不能让我娘子满意,你们这店就别想开了!”
店小二见燕北琛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直冒冷汗,“客官,我们的盐就是市面上卖的那些呀。”
虞晚宁冷哼一声:“胡说,这盐这么粗,根本就不是官盐,你们竟然以次充好,用劣质食材!夫君,咱们赶紧去报官!”
燕北琛冷冷的看着店小二说:“若是我娘子吃坏了身体,你这条命就别想要了!”
“客官您别嚷嚷,哎呀,这……”店小二无法,只好吐露实情,“客官,您可冤枉我们了,我们店用的盐虽然不是官盐,却比官盐还贵呢!”
燕北琛挑眉:“既然如此,为何不买官盐?”
店小二叹气:“因为买不到啊!朝廷的运盐船一到桑江就翻船,邪门的狠,听说那水底下有水鬼作乱呢!官盐都沉水了,根本运不到我们这儿,我们要想吃盐,就只能去盐商那里买,可是那盐价翻了十倍,有几个人能吃得起,所以我们便只能买去盐枭那里买私盐,这私盐是粗了点,价格却比那些盐商卖的便宜,不过还是比官盐贵好多呢。”
燕北琛听后和虞晚宁对视一眼,又问:“你说你们的盐是在盐枭那
里买的?”
店小二点头:“是啊,盐枭那里的盐价比那些盐商便宜,买的人就多,这下盐商就不乐意了,便撺掇官府整顿,这盐枭毕竟是不合法的,官府便一直打压,现在盐枭都少了很多,想买这私盐还不好找呢。”
二人大致了解了情况,便不再吓唬店小二,付了钱离去。
二人一同回到歇脚的客栈,琢磨着方才的事。
虞晚宁捋了一遍思路,说:“山贼在桑江袭击运盐船,导致翻船,官盐都沉入水中,他们再打捞出来,偷偷运给盐商,盐商便以高价售出,谋取暴利。”
燕北琛喝了口茶,悠悠道:“能做到这样,不仅是山贼和盐商,官府也一定参与其中。”
“没错,不然那群山贼在偷偷运盐的时候,是躲不过巡河官的,他们肯定有官府开的官凭路引。”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拿到他们互相勾结的证据。”
虞晚宁垂眸思索道:“林韵跟我说过,白虎寨那帮人似乎和林昌有暗中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