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担心?” “许公子,既来了府上,想必知道在下出身,旁人是唯恐避之不及的,能得许小姐垂怜已是在下侥幸,可蝼蚁之类尚且懂得知恩图报,沈明不能再累许小姐名声。” 许英为习武之人,行事作风惯于直来直去,他本就不愿听沈明拖泥带水,现下更是被他左一个许小姐右一个许小姐念得头疼,想到病重时口中仍念着沈明的妹妹,许英胸中烦闷,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沈明,我本行武,说话做事难免粗俗,若哪句话唐突了,你且先忍着。” “小心谨慎是好,可若是做什么事都瞻前顾后总有顾忌,又如何能遵从本心呢?你口口声声念着许小姐,可你想过没有,若是你不惜弃求学于不顾也要避开阿芷,阿芷心中作何感想?” “即便同你所说,阿芷所作所为仅是出于善心,你如此回绝冷漠,便不算践踏她的真心吗?阿芷既能在众人前助你,你便应当知晓,她从未在意过旁人的言语。” 许英说罢回身:“今日到访同玉佩并无干系,只为李先生讲学之事,我言尽于此,做何选择在你自己。家母已拟好书信,若你想来,沈老爷那边不必担心。” 说罢,许英抬脚出了屋门,不等沈明跟上便又折返。 沈明见他手脚麻利地将他床上被子抱起,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那被褥你便留着罢,若是被阿芷知道我既未将你带回别院,又眼睁睁看你将被褥送走,怕是要生我这哥哥的气了。” 而后便一溜烟跑上了马车,拽着福伶马不停蹄走了。 沈明看着远走的马车,先是深深一揖,接着弯腰将门前的新被抱回了屋。 他坐在床前,轻叹了声,不论许小姐,许公子,或是只一面之缘的许夫人,性子里都带着些近乎莽撞的直率,倒是令他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