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颜一不明所以地哼哼了几声,她踢了一脚墙,很是嚣张。
不过李杜勋倒是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两条腿像是没有骨头般甩着走,最后定在了江颜一面前。
他不像白天里在程子武身后的满脸的谄笑,而是眼歪鼻斜,嘚瑟不已:“江小姐您是新来的,有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啊。”
易执不动声色地用手戳了戳江颜一的后背,意思是让江颜一谨慎点说话,不过江颜一她是谁,能听其他人的话就奇怪了。
江颜一抬眸,瞳仁亮晶晶的,任谁看了都不免会心颤一下,她柔声道:“说好的待遇呢,怎么没看见,我可是给了程哥一辆车。”
“哦对,车。”李杜勋姿态夸张地原地转了转,用手指掏掏耳朵,朝外弹了一团不明物体,“诶呀,江小姐,你给过吗,我怎么不知道。”
他看向他带来的壮汉,疑惑道:“这位江小姐说,她给程哥一辆车,你们有看见吗,根本没有吧,啧啧啧,今早明明是江小姐空手而来,还带了一堆人。”
壮汉们都附和李杜勋,整齐大声道:“没有看见。”
李杜勋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看向江颜一,眼珠浑浊发黄,十足十心黑透的恶臭模样:“诶呦,要不是程哥心善,收留了你们,今晚你们就被丧尸啃了,还给车呢,真会说笑话。”
这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不是一般的高,脸不红心不跳的。
“好吧,就当我没给吧。”江颜一摊摊手,表示自己很无奈于李杜勋的流氓行为。
哈?
李杜勋把手插进兜里,面上五官怪异地扭曲了起来,他不是很满意江颜一半点也不惊慌的表现。
他李杜勋,最爱欣赏的就是人在垂死挣扎之时的惊恐面容,特别是在希望破灭的那一刻,绝望到心死的模样。
刚刚那个男的他就很满意,更别提其他人为了活下来,愣是一句话都不说,这自私的样子也是让李杜勋满足。
但是这江颜一无所谓的态度是怎么回事,照理说不应该哭着说你们怎么背信弃义吗。
李杜勋干过很多这样的事,人刚把所有东西上交,正想进来过好日子的时候,晚上就无情地打破他们的幻想,过几天就把他们扔出去找物资。
一来二回几次,人就麻木了,再无生气,就像在这里的其他人一样。
想到这里,李杜勋拧起眉毛,他手高高扬起,毫无征兆地就要给江颜一个“诚意满满”的教训。
江颜一也没躲,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李杜勋顿时怒气上涌,手就要扇过来。
但是手在半空中硬生生地停住了,原来是易执抓住了李杜勋的手,她斥道:“你适可而止一点,每次都是这个套路,再说这次江颜一给了你们那么好的东西了,你连一天都忍不了吗。”
李杜勋瞪了易执一眼,不屑地甩开了她的手:“她伤了我的人,我给她一点教训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再者你易执,刚刚还求着我给你点吃的,现在吃饱了就开始翻脸?”
她什么时候伤人过,江颜一印象里没这茬事情,但要是硬想一下的话,还是有一个。
是看门的门爷!江颜一狠狠踩了他一脚,那一脚可重了,手指应该断了吧,莫非门爷是这李杜勋的人,现在来报仇了。
江颜一噗嗤一声,愉悦地笑出声,在这空荡的,没人敢说话的放空洞里,这笑声宛若清脆的风铃一般,回荡在这里。
“你笑什么。”李杜勋被易执当面呛住,心情本就不好,阴恻恻地开口,“是不是找死啊,女人。”
江颜一眼睛笑得弯弯:“所以说,程哥并不知道你今天对我的举动哦?”
她这话说的缠绵,咬字又带着奇特韵味,江颜一还记得,白天的时候程哥挺中意她的,特意吩咐要让李杜勋好好待她。
但怎么这李杜勋到了晚上,就跑过来,对自己翻脸了。
他可是全靠着有程子武在,才有那么多人害怕他,若是被程哥发现这李杜勋私底下并不听自己的话,反而还敢阳奉阴违,这李狗怕是连狗都没法当,只能当李臭虫了。
一提起程哥,李杜勋脸色明显变了,他黑着脸不甘心地瞪了一眼江颜一。
像是为了找回自己面子,李杜勋非常做作地拢了拢西装,转身走了:“算你今天好运江小姐,下次我就没那么客气。”
他不自在地迈着腿朝前走着,对着身旁的人讲话起来也不情不愿的:“还有,今天给他们好点的食物。”
能感觉到有很多道视线落在了江颜一身上,不止他们几个熟人,还有其他人的敬佩的目光。
让李杜勋吃瘪的人很少,但是江颜一却做到了,甚至还毫发无损。
她笑道:“走吧,我们去吃最后的晚餐了。”
剩下的人,开始有壮汉给他们分发馒头和一些半冷不热的剩菜,一人一个馒头和一点点菜,有些人甚至只有半个,不过这些人都不敢多言,狼吞虎咽地吃进肚子,就跑进了房间灌冷水喝,让馒头在肚子里膨胀,好让自己肚子不再饿。
壮汉领着他们七个左拐右拐,最后到了一个大锁禁闭的铁门面前。
因为是防空洞的关系,所以那扇门要厚很多,就像银行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