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让她走，声音喑哑，“如果你不愿意再等我，我也没有怨言。只要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让我死心。”
乔荔抿着唇没说话，想挣开他的手，可他不但不放，还伸出另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不让她再后退，目光灼灼道：“告诉我，是不是确定不要我了，要跟别的男人好？”
他的语气里竟像是蕴藏着危险，那只搂着她腰的手也愈发用力，乔荔有些错愕，又挣扎起来，“你干什么？放开我，我要跟谁好是我的自由！”
要换做平时，陆昭衍哪里会等到她挣扎了还不放开她，一向都像是只最忠诚的狗似的对她百依百顺。
但现在，他就是不肯放，哪怕她抗拒他也不放。好像一放开，她就会消失不见。
他紧扣着乔荔的手腕和腰，散落下来的凌乱碎发略微遮住他颓然的眉眼，“这么说你是想跟别的男人好？是刚才那个人么？也是……他不管是哪个方面，都跟你很般配，比我这只瘌蛤、蟆好多了。他还很有钱，你要是跟了他，会过得很好。”
房门没有关紧，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有人朝这边过来了，乔荔连忙说：“陆昭衍，你先放开……”
要是被人看到，指不定又要误会什么了。
陆昭衍恍若未闻，固执道：“不放，至少现在我不想放！”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陆昭衍反手关上门，而后将乔荔困在了门边，一手抵着墙，一只手摁着她的腰，她整个人都像是被禁锢在了他的怀里。
他低着头，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她的身影，喉咙滚动着，“就算别的男人再好，我也不想让你跟他们在一起，你是我对象，即便我不配……但说我差劲也好自私也罢，我也还是想要你。”
乔荔心念一动，试探地问，“那如果我真跟别的男人好了呢？”
陆昭衍密黑的睫毛低垂，眼神痛苦，“那，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只是想想都难以接受，他无法想象自己失去支撑和动力会是什么样子，可能又会恢复成以前那样，做个行尸走肉……
他恳求般地又问了一次，“能不能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陆昭衍极其迫切地想要得到答案，可又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回答，内心忐忑到了极点，脑子一团乱麻，像是快要被逼疯了。
乔荔没法招架他这样的眼神，可又不想就这样轻易原谅他。
被他困在怀里，她哪儿都去不了，只能被迫直视着他，眼眶红了一圈儿，“陆昭衍，你知不知道自己很可恶？因为你，我这两天都吃不好睡不好，只要想到你那天跟别的女人躺在一起，还要娶她，我就很难受……都怪你。”
她边说边伸手打他，陆昭衍没有阻止，只是任由她打着自己。
他宁愿被她打，也不愿意她不理他，甚至再也不见他。
陆昭衍本就受了伤，此时也只是暗自承受着，“是，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蠢，没有料到会被那样算计，还伤害了你，真的对不起……”
乔荔打得累了，慢慢地低下头，额头抵在他胸口没说话，只是肩膀在轻微抽搐着。
陆昭衍伸手捧起她的脸，对上她通红的湿漉漉的眸子，心口压抑得难以呼吸，“有没有好受一些？如果没有，那就继续打，打到你舒坦为止。”
这果然是个蠢男人。
哪有人自己讨打的？
乔荔鼻子很酸，“你就不怕我一气之下把你给打死？”
“不怕。更何况，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所以，你可以继续。”陆昭衍认真地说着，还拉起她的手往自己的胸口带，“只要你能舒坦些，怎么打我骂我都行，我都受着。”
他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可此时的他脸色苍白，乔荔陡然想起他是受了伤的。
刚才她那样打他，力度还不小，也不知道会不会让他伤上加伤，她连忙把手缩了回来，“你是猪脑子吗？本来就受了伤，还要我继续打你？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赖我头上怎么办？你这是在害我。”
陆昭衍却握紧她的手，听出她是故意这么说的，他黯沉的眼底亮起了一丝微弱的光，“你舍不得打我了，对么？”
乔荔心虚地撇过脸，“你——谁说的？我没有舍不得你。如果你没受伤的话，我恨不得狠狠揍你一顿！”
还没说完，她的脸被他扳回去，而后就感觉到他带着一丝凉意的唇落在了她湿漉漉的睫毛上，吻去那抹水光，“我刚才说了，你怎么打我骂我都行，只要你消气，被打死了那就当做是我命不好。”
乔荔闷声说：“你的命的确不好。”
就算之后他可能会飞黄腾达，但他一路走来，真的吃了很多苦。
“是。”陆昭衍苦笑了声，“也许我就是六亲缘薄的命，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一个个地离开我。现在，你也不想要我了……”
他的声音逐渐哽咽，小腹传来剧烈的疼痛，他伸手捂住，痛苦地缓缓弯下腰。
房间里白炽灯很亮，看见地板上好像滴落了一滴鲜红的血渍，乔荔瞪大眼，“陆昭衍，你还说你没事？”
她想要伸手扶他，却被他再次一把扣住了手腕。
等他抬起头时，乔荔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