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云翩翩突然冒出一句，“听说你会做药膳？”
“只是略懂。”季然客套了一番。
然后，又是一片寂静。
云翩翩的注力依旧在灵犀身上，就像没同她说过话一般。
一整天下来，云翩翩都是冷冰冰的，冷不丁冒出来一句话，季然答了她又不回应，也不知道谁惹了她。
季然心里隐隐察觉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终于熬到饭点，季然有幸和她们祖孙两个同席。
“季小姐，喜欢吃什么只管吃，若是不和胃口我让宫人们重做。”
这几乎是季然进宫以来，听云翩翩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季然短暂惊愕过后点点头，“多谢娘娘。”
“不必客气。”
云翩翩对着季然身后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
宫女点点头，提起筷子对季然道：“季小姐，奴婢替你布菜。”
“不用不用。”季然直接拒绝。
她有手有脚，哪里需要人伺候。
云翩翩：“你需要。”
季然：“……”
啊喂，云妃娘娘，你还怪好的，白天阴阳怪气，晚上找人伺候我。
云翩翩态度坚决，季然只能接受，笑道：“多谢娘娘垂怜。”
转过头对宫女道：“如此便有劳姐姐。”
宫女没答话，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她碗里，示意她吃。
云妃没动筷子她怎么好先动筷子，这于理不合。
她看向云翩翩，“娘娘先请。”
云翩翩：“你先替本宫尝一遍，哪个不好吃直接撤下。”
话都说到这份上，季然只得照做，想着是你让我先吃的，可不是我不懂礼数。
鸡肉一入口，她显些没吐出来，这是人吃的吗？
她往桌上瞥了一眼，当归炖鸡，一斤当归半只鸡。
卧槽这是哪位仙人做的菜。
等等，药膳？
脑中浮现下午在花园里，云翩翩问她药膳的事。
所以这就是云妃宫里做药膳的水准？
她把桌上的菜都看了一遍，红枣煮蛋看不见一滴汤，一整碗全是红枣，麦冬黄芪鸽子汤，也是没有汤鸽子在黄芪里游泳。
……
这一桌子的菜，没一样是正常的，这哪里是做药膳，这是在制药吧！
菜做成这样，确定能吃？
难怪云妃自己不吃，还让她先吃。
感情是把她当小白老鼠。
“呸～”她掏出丝帕将口中的鸡肉吐出来包住。
“娘娘这些药膳不妥。”
云翩翩眉头都没皱一下，“我知道。”
卧槽～
季然差点按耐不住想爆粗口，知道还敢让她吃，这不是耍她玩吗？
但这云妃是皇帝的女人，她生气也没用，还得耐着性子解释，“娘娘，这些药膳，剂量不对，吃了对身体不好。”
云翩翩端起碗，舀了一口汤，放下，道：“本宫就觉得很好。”
季然：“……”
她觉得自己又掉坑里了。
给她布菜的小宫女斥责，“娘娘都吃的，怎么到你这就不能吃了？”
季然：“……”
云翩翩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季小姐可知这些吃了会如何？”
季然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中毒！”
话音刚落，她就意识到不对劲。
果然云翩翩黑着脸道：“季小姐请回。”
季然：“……”
她说错了啥？
还没等她想明白，小宫女已经示意她离开。
灵犀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动吓了一跳，祖母姐姐她怎么生气了？
但她也不敢问，只是任由季然牵着她离开。
云翩翩目送她们离开，心里升起一丝希翼来。
突然耳边飘来云烟的声音，“你们先下去。”
小宫女们走得一个不剩，她脸上又恢复往日的清冷。
“你最好别耍花招。”云烟低声提醒。
“本宫有没有耍花招，你不是看着吗？”
一句话呛得云烟说不出话来。
“本宫只不过是想灵犀，让她进来陪陪本宫罢了。”
云翩翩说着已离开花厅，云烟望着那一桌子的菜，只觉得怪异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
一踏入家门，季然就听见谢氏抽抽噎噎的哭泣的声音。
她的第一反应是，母夜叉竟转型成林黛玉？
“道卿你看她回来了。”谢氏一把鼻涕一把泪眼泪指着季然，眼中有着莫大的委屈。
季道卿从回来就被她拉着哭诉，那一声声季然不把银子给她，说了一遍又一遍，听得他耳朵都要长茧。
“阿然你回来了。”
季然一回来，季道卿仿佛见到了救星眸中放光。
季然：“……”
这爹真是的，自己搞不定祖母，还指望她能搞定，当初是谁说的遇到什么事他解决来的。
孝子难当季然能理解季道卿，给季道卿递了一个眼神，转头就问谢氏，“祖母，你今天做了什么没和父亲说吧！”
谢氏一听，老脸一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