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澈抬眸看向一众官员,正要点名,有官员突然躬身上前。
“启禀王爷,启禀王妃,在下乃太府寺少府监谭悦知,敢问陵王,陵王妃,下官可否检查一下那些龙袍?”
见二人不说话,谭悦知又道,“太府寺专门负责丝织印染,每年为皇上制作的龙袍,样式都有细微的不同之处,颜色上也有差异。”
“刚才下官大概看了一眼,这些龙袍应该不是同一年所制……”
“只要让下官再仔细查验一下这些龙袍所用的布料,还有针法,确定这些龙袍确实不是同一时间赶制的,便可以肯定,这并非栽赃陷害……”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瞬间就都懂了,谁会冒着随时会暴露自己的风险,花十年时间去陷害一个没了权势的家族?
闻言,慕容澈点头,“去吧。”
谭悦知躬身行礼,“是。”
接下来的一刻钟里,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谭悦知的动作,四下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每件都看过一遍后,谭悦知躬身对慕容澈道,“启禀王爷,这些龙袍确实不是同一批赶制的,应该是从小到大,每年都做了一件。”
“来人!”慕容澈面色陡沉,周身威压慑人,“立刻封锁越府,将越家所有人,全部关进诏狱,等待皇上定夺。”
“是。”
慕容澈冷眼扫视众臣,“带上那些龙袍,尔等随本王一同进宫面圣。”
大臣们齐齐应声,“是。”
……
乾清宫,文德殿。
宣武帝颓然地坐在玉阶上,看着散落一地的,大大小小的龙袍,捂着脸,声音略带哽咽。
“魏谦,是朕害死了朕的觉儿……那是朕最喜爱的皇儿啊!”
魏谦急忙爬到宣武帝脚旁,趴跪在地也不敢言语。
“若朕平日里多关心他,不纵的越贵妃骄横跋扈,不提拔越季青为左相……觉儿或许就不会死!”
“皇上,恕奴才愚钝……”
魏谦一脸苦相,自知此时说什么都不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宣武帝的怒火不降反升。
“陵王妃是不是也进宫了?”宣武帝眸色狠戾,不等魏谦回答,咬牙道,“让她来见朕。”
“是,奴才这就去寻陵王妃。”
“不必劳烦魏公公了!”沈南烟大步迈入文徳殿,恭敬福身,“儿臣见过父皇!”
不等宣武帝说话,她直起身子,昂首挺胸,一瞬不瞬地看着皇帝。
四目相对,宣武帝看她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傲娇模样,又想起那日她杀人不眨眼的狠戾样子,登时吼道:
“所有人都出去,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文徳殿。”
“是。”
待所有宫人退下,殿门紧闭,宣武帝跟失心疯似的,猛地冲向沈南烟。
措手不及间,沈南烟被他狠狠踹中小腹,摔在地上飞出去好几米远,直到咣地撞到殿柱上才停下来。
沈南烟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疼得站不起来,宣武帝却还不解气,跑过去狠狠掐住她的脖子,目眦欲裂。
“你屡生事端,心狠手辣……朕倒要看看,没了你,我大晟是不是真的前路未卜,就此衰败了……”
沈南烟登时屏住呼吸,双手叠加,用力击向宣武帝的右手手臂关节。
同时左手猛地推向他的颈部,一腿卡着他脑袋,一腿卡在他腋下,夹紧他的左臂猛地向右转身。
就在宣武帝身体失去平衡,无法控制时,她两手向下,抓着他的手臂突然用力。
“啊——”
伴着一声尖厉的惨叫,宣武帝胳膊脱臼,瞬间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沈南烟还不解气,竟绕到另一侧,一鼓作气,将他另一条胳膊也卸了!
宣武帝:“沈南烟!朕要杀了你!”
沈南烟:“……”
整个过程不过眨眼的功夫,门外,魏谦跟折返回来的慕容澈,听着殿内传出的,皇帝接连不断的哀嚎声震惊不已。
二人猛地推开殿门,就见皇帝趴在地上直流口水,两条胳膊以奇怪的角度贴在地面上……
见两人疯了似的往殿内跑,沈南烟与宣武帝异口同声:“滚!”
闻言,魏谦急忙刹车,转身,憋着一口气跑到殿外,砰地关门!
“你去永寿宫……你去太医院……要快……”魏谦压低声音,急急下令。
“是!”
殿内,慕容澈看着沈南烟双手紧紧捂着腹部,表情痛苦,好看的眉骤然拧起,只停了一瞬,便又朝她跑过去。
“啊!”宣武帝再次发出惨叫,“你个逆子,你踩到朕的手了……”
慕容澈连看都没看皇帝一眼,将沈南烟打横抱到殿内唯一的椅子上,去拨她的手,“没事吧?伤哪了?我看看……”
“没事!”沈南烟握住他的手,冲他使劲儿眨眼睛,小声道,“你去找太后,就说我被皇上打小产了!”
“啊?”慕容澈愣住,“你说什么?”
‘假的!’沈南烟急得冲他直做口型,慕容澈瞬间明了。
“用不着本王去……太后一会儿就到了!”
说完慕容澈像是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