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真是命硬啊!这都不死?
柔婉清看着不远处的沈南烟,目眦欲裂,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横竖都是死,她决不能进慎刑司!更不能落在陵王夫妇手里!
就在她下定决心,准备咬舌自尽的一瞬,徐免忽地出现在她眼前。
他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一手将沈南烟新研制的吐真丸塞进了她口中……
徐免动作极快,没人看清他都做了什么,附近的人只听见他对祥贵人低声道,“离王已经被我们抓了,若想让他平安,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须臾,柔婉清跟倒豆子似的,喋喋不休,没完没了,只可惜,对于离王的事,她知之甚少,并没说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陵王妃为何会受伤?”瞥了眼坐在椅子上,不仅被五花大绑,还被塞住了嘴的宣武帝,慕容澈又补了一句,“慕容元齐为何会出现在永乐宫?”
柔婉清侧身对着皇帝,目光涣散,“这宫里就没有简单的女人,夏瑾宁一直都是装病,她早就知道我住在这里了。”
“也知道我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在永乐宫建造了许多机关和密室,甚至还挖了一条通往宫外的密道!”
“她说她要报仇,她要杀了慕容氏的所有人!让慕容元义孤寡一生,无人送终!最后在亲自将他五马分尸,以慰萧落安在天之灵……”
宣武帝脸色铁青,他知道夏瑾宁不喜欢他……却不曾想,她竟恨他入骨!
呵!那个萧落安有什么好的?他活着的时候争不过他,斗不赢他,死了也一样!就算夏瑾宁恨他一辈子,死了,她也得跟他葬在一起!
慕容澈蹙眉,“不要避重就轻!说,是谁伤了沈南烟?”
他边问边拿出沈南烟藏在暗格里的各种特效药,一样一样地喂她吃下去。
顾玄知动作也很利落,他按照沈南烟的指示,只替她缝合那处最为严重的割伤,其余伤口皆只做简单的包扎。
见柔婉清整个人呆愣愣的,像是神游一般,徐免颇有经验地在她身前蹲下,放缓语气再次发问,“你们还做了什么?”
柔婉清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破布单,回忆了片刻,接着上边的话,继续道,“夏瑾宁在得知沈南烟奉旨来给她诊病时,就迅速计划好了一切!”
“具体细节……我不知道,她只是让我想办法,把慕容元齐带到永乐宫。”
“再后来,她怕宫人看到她和萧笙……便让我将神志不清的沈南烟,扔到慕容元齐的床上。”
“她说,若是沈南烟和慕容元齐苟合时,双双死在床上,那慕容澈必定会把这笔账算在她的头上……因着她和慕容元齐,狗皇帝一定会和慕容澈反目成仇!”
“只要慕容澈死了,捏死慕容氏的其他人,就如同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嘿嘿嘿……”柔婉清憨笑,“我一想到,等到那个时候,那张龙椅,便是我儿慕容复的囊中之物了,而我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后了,当然就照做了!”
“……”
“别说了!”沈南烟突然开口,她是真担心一会儿见到夏瑾宁,慕容澈会忍不住对她动手……
只是她的声音太虚弱,柔婉清压根没听见!
“那个沈南烟,她装晕,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拖到偏殿,结果她却趁我不备,扎了我一针,我当即就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柔婉清面上渐渐露出惊惧之色,“我从来没见过,有人竟可以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她就跟不知道疼似的,拿着那个飞镖,一下接一下地往自己的腿上,胳膊上戳……”
慕容澈眸底猩红,他能想象到那个情景……明知夏瑾宁不简单,他不该让她一个人来永乐宫的!
柔婉清:“慕容元齐听到动静,从里屋跌跌撞撞地冲出来,见沈南烟年轻漂亮,径直往她身上扑,结果她想也不想地就去割自己的脖子!”
闻言,慕容澈赶紧去翻沈南烟的衣领,见没有伤口才松了半口气……
“慕容元齐那个傻子,怂包!”柔婉清义愤填膺,“他不敢靠近沈南烟,却掉头奔我来了,将我拖到了里面榻上……”
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沈南烟冲徐免勾手,“让她将永乐宫各处的机关暗道都说清楚!”
“是!”
“……”
那些止血止疼的药渐渐发挥了功效,沈南烟又吞了一颗药性温和的、药效类似于兴奋剂的药丸,这才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看了眼几步外被绑得结实的皇帝,瞥着院子里剑拔弩张,时刻高度警惕的两批人……
半躺在地上的沈南烟艰难调转身形,推开慕容澈试图阻止她的手,爬到皇帝面前,晃荡着磕了个头。
“父皇,她们想要儿臣的命,甚至想要儿臣不得好死……儿臣也是逼不得已,这才冒犯龙威……”
“儿臣跟您保证,最晚天黑前……皇贵妃一醒,儿臣便为您松绑!”
宣武帝心中一凛,太医早就说过,瑾宁脉象平和,并无大碍……
不用柔婉清说,他心里也清楚,她十有八九是装的!可沈南烟真的有把握,让她心甘情愿地睁眼吗?
拖着虚弱的身体,沈南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