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越发觉得张氏胡搅蛮缠,哪哪都不顺眼。
现在看张氏被自己的母亲收拾,也就只挪了挪身子,莫要让她沾上自己。
张氏大概是真的疼,因为堵住嘴也叫不出声来,只瞧着这么冷的天,那豆大的汗珠往下掉。
老太太不会心疼张氏,李氏也只是看热闹,张氏的眼神从刚才的愤怒,慢慢的只剩下绝望。
钥匙被人拿走了,她却还不能坐下,被婆子掰着膀子,立在一旁。
老太太看着她有气,别过脸根本不理会她,所以根本不会注意到她越来越差的脸色。
这一坐便是半响,直到朱嬷嬷从外面回来,拿了账本,盘了库房,这才得了数。
张氏的银钱肯定没有李氏算的多,除了下头的人中饱私囊,还有她自个填小库房的,这么多年了,一点一点的也就差了个窟窿。
更要紧的是,朱嬷嬷还去搜了潘泽宇的院子。
潘泽宇今个刚卖诗句挣的银钱,都落在朱嬷嬷眼里,便连这事都禀报了。
老太太一听,当下便拍了桌子,“我便说你成日里哭穷做什么,感情都是填补你娘家了!”
潘泽宇是个读书人,平日里的都是安家的银钱,他屋子里有的,那肯定都是安家的东西。
张氏不能言语,只能一个劲的摇头,这事她是真的冤枉,她对潘泽宇素来手紧,莫要说平日里的了,即使束脩,也是掰扯到最后一日,再三为难才给的。
老太太想着想着便冷笑了起来,“怪不得你亏待我孙子,感情都是为了给你娘家侄子铺路。”
遇见好事,张氏拦着,看来她是想要将这好事留给潘泽宇。
上次那潘母过来闹事,看样子是两边分脏不均,这才翻了脸?好的很,好的很啊!
老太太说完,转身看向安二爷,“你瞧着今日的事如何办?”
安二爷也没想到,张氏管的帐真会出事,他满脑子都想,若是这窟窿填平了,他不定能日日与那头牌姑娘,缠绵悱恻。
“娘说如何便如何。”安二爷想也不想的便这么回了句。
安二爷都没意见,老太太自然可以放开手脚了,她嫌弃的扫了一眼张氏,“念在我孙子的面上,今日我不与你多计较,你不是身子不好?那便好好的在屋子里养病,以后家中的事,我自然会处置。”
张氏原本因为身子难受,没了力气,听了这话,又开始挣扎起来。
老太太的意思是,不止要将她禁足,还要夺了她掌管中馈之权。
老太太已经下了命令,原本该将张氏拉下去的,可奈何张氏折腾的厉害,婆子们一时竟然拿她没有任何法子。
老太太看着地上闹哄哄的,自然更加生气了,“放肆,我让你养病已然是给足你脸面,不然就治你不敬婆母大不孝的罪,你还要是还不滚,我便让前院小厮来拿你,让外男近了身,我瞧着你还如何有脸面活在这世上!”
也不知道是老太太威胁张氏管用了,还是婆子们看着老太太确实是下定主意要整治张氏放开了手脚,左右张氏很快被扭送出去。
张氏这一出门,李氏随即站了起来,“娘,今个都怪我,若非我多事弟妹也不会这般生气,我原本意是盘盘家里能拿出多少银钱的聘礼,没想到查的弟妹出事了。辛酉那孩子素来是孝顺弟妹的,要是让他知道今个这事,怕是得出乱子。”
李氏说着一顿,抬头看向安二爷,“这事怕是得二弟出面去听听辛酉得口风了。”
张氏被老太太收拾了,现在老太太要了中馈之权,下一步就该提让李氏去提亲了。
李氏赶紧将这事摆在明面上,毕竟安辛酉的脾气老太太也见识到了,若是安辛酉真的动火,到时候谈成的亲事也得黄了。
到时候,将事闹大了,知道这事的人,怕是没人愿意将姑娘嫁到安家来了。
“那小崽子,他敢!”安二爷在旁边听的有些不舒坦,尤其李氏一口一个安辛酉孝顺张氏,什么意思,难不成自己这个做老子的,是死人吗?
安二爷一接口,李氏随即不说话了。
老太太微微的皱眉,她倒是着急安辛酉的婚事,可是李氏说的也不无道理。
“这事,我会处置的,你该找谁说话便说话,这亲事最好尽快定下来!”
老太太都这般说了,李氏自然该应承了,瞧着没什么事了,她便离开回自己院子,留着老太太她们母子商量事。
出了院子,李氏的唇间带着笑意,老太太看安辛酉处处都好,那都是假象,安辛酉现在被惯的无法无天,他若知道张氏的掌家权没了,不定得闹多大的乱子来。
人都说隔代亲,其实不然,老太太对安辛酉跟张氏对安辛酉的好不一样,祖母的爱是求回报的。
老太太虽然夺了张氏的掌家权,可却并没有给李氏,反而自己握在手心,说白了就是在给安辛酉守家产。
无论出了什么事,老太太心里都想着安辛酉,结果安辛酉对她就跟对待仇人一样,老太太不伤心才怪。
伤着伤着,这心就冷了。
李氏侧头小声的问了赵嬷嬷一眼,“对方可信?”
赵嬷嬷连连点头,“夫人就放心吧,老奴已经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