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本来也没打算让二房好过,这下正好,一并将人收拾了便是。
进了屋子,老太太原本乏累了,此刻也出来守着安红叶。白天里只瞧着安红叶不爱说话,胭脂水粉也用着,气色也算是不错。
此刻,胭脂也掩盖不住,她脸色的不对。
躺在床榻上,瞧着眉头紧缩,似是痛苦的很。
安二爷到底是做父亲的,看到女儿受苦,此刻也坐不住了,频频的往外头望去,只念叨这大夫怎么来的这般慢。
李氏走在塌前扫了安红叶的脸,便伸手将手背放在安红叶的额头上,随即立马收手,“怎么这般烫?”
说完,冷眼扫了在旁边伺候的婢女,“二姑娘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病了,定然是你们伺候的不尽心,要我说,直接都发卖了去,省得祸害主子。”
如今李氏掌家,虽说是二房的事,可因为安红叶的身子,她情急之下说出这话倒也使得。
婢女立马跪了下来,“大夫人明察,并非奴婢不尽心,实在是奴婢阻止不了二姑娘一片孝心。”
这才哭哭啼啼的说出来,说是安红叶得知老太太身子不好,心中着急,今个能出来后,便用血为引,用肉熬药,愿用自己的寿数换老太太平安。
婢女说着将安红叶的袖子挽了起来,露出里面缠着的白布,看着血色已经渗出来了。因着时间匆匆没来得及用药,就这么草草的包扎,估摸是因为这事起了烧。
看着安红叶的伤口,众人久久不语,老太太虽说气恼二房,可毕竟是血缘至亲,看着安红叶如今为了自己面无血色的躺在塌上,自然是心疼的。
此刻也说不出旁的话来,只拿着帕子抹着眼角的泪,“这孩子,平日里瞧着是个机灵的,这个时候怎么糊涂了?”
她一个老太婆,这么大年岁该吃的也吃了,该看的也看了,不像安红叶这种小姑娘家家,连人都没嫁,好日子许还在后头,怎么也犯不着为了她这个老太婆,来伤害自己。
甚至老太太都有些犹豫,之前是不是自己太武断了,巫蛊的事没查清楚,就怪在安红叶的身上,说不定安红叶并不知道,全是张氏一人所为。
还有将潘泽宇关在屋里的事,也许是张氏想的缺德招数。
“红叶有这一片孝心,实属难得。”安二爷由衷的感叹了句,心里多少有点安慰,幸好两个孩子不是都像安辛酉那样的白眼狼。
大夫过来后,因为说了病因,很快就查出来了。
上了药重新包扎,估摸很快就退烧了。
“嬷嬷同大夫去开药。”本来这事是下头的丫头跟着出去便可,李氏却突然出声,将大夫让自己的人领出去。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安红叶,冷笑一声,“有句话我着实憋不住了,到底是谁告诉这孩子,这些歪门邪道的招数?”
生病了吃药就行,喝了至亲的血,吃了至亲的肉就能好?若真有这么神,那还要大夫做什么?
谁生病了,一家子人都互相吃肉喝血就是了。这么吊着,一个个都能长命百岁了。
“李氏,你这话说的太过了,无论什么原因,都是孩子的一片孝心,果真伯母不亲厚,还不如个外人,不管什么时候都在说风凉话。”老太太对李氏,那是因为安家没有掌家的人才勉强放权的,并非是因为喜欢。
所以,不定什么时候说翻脸就翻脸。
李氏这次也不再示弱,只是板着脸从袖子里取出来一张请柬,“这是辛酉前头夫人着人送过来的,儿媳不知道该怎么同娘说这事。”
安辛酉因为人家生不出孩子不跟人家过了,结果人家又找了一个,立马就有身子了。
虽说还不足三个月,不能对外宣扬,可这家估计憋的太厉害了,一查出来,立马下给安家下请柬,就是来炫耀了。
根本不是人家姑娘的事,不定是安辛酉不行。
“她那个挨千刀的,老天爷不公啊,让小人得志。”老太太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以为是两人分开后,谁先有后谁得意,便骂起了起来。
骂了几声后,突然停了声音,抬头定定的看着李氏,“你是什么意思?”
“弟妹这边,总是有这种异于常人的法子,多留个心眼也是没错的。”李氏淡淡的说了句。
意思,却足够明显。
老太太同安二爷换了个眼神,若是以前他们绝对不会怀疑,可现在,他们对于张氏已经没有一点信任了。
趁着大夫没走,那顺便让人去给安辛酉查查。
本来大家都围在安红叶的塌前,此刻都散开了,到外头等着消息。
这大夫过会儿回来,说是安辛酉的身子该是有问题的,只是他的医术有限,尤其是关于这方面的,并不精通,让安家去请更厉害的大夫来给瞧瞧。
老太太点头应下,只是心如坠冰窖,心中的升起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娘放心,这大夫只会医治寻常的头疼脑闷,这事他是不准的。”安二爷看老太太的脸色很差,赶紧宽慰了老太太一句。
老太太此刻不想说话,看了安二爷一眼,随即又闭上了眼,“去打听打听,请个大夫再过来瞧瞧吧。”
老太太发话了,李氏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