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那样,说句难听的,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
她若是打着尚书府的名号进宫,自然是能得个位分,可若是得宠,怎么说呢,今上又不瞎,怎么可能找这么个人。
不过,既然连父下了命令要同连芸结亲,连芸也折腾连颜玉,看样子这个儿媳妇她是准备收了的。
连如期用帕子擦了擦手,“我还得出去一趟。”
“你又去做什么?”安红韶将帕子接了放在一旁,有些心疼连如期,好不容易回来都不得空歇息。
连如期叹了一口气,“我去打听打听,姑母为何选了连颜玉当儿媳妇。”
按道理说,肥水不流外人田,那也是自己的孩子,为了一个庶出不值当的。
连颜玉已经算计到张页那边了,张页连如期用的顺手,既然跟人家成不了,自然不能找个借口胡闹,怎么也得合情合理。
看连如期走的着急,安红韶连忙拿起旁边的袍子是,追了几步,披在他身上,可莫要冻着。
连如期自然是着急的,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肯定是想用所有的时间来同安红韶在一起,赶紧忙完这些闲杂的事。
连如期回来的很快,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让连芸的人说了真相。
原是那庶子是个听话的,旁的毛病没有,就是喜好瘦马,连芸嫁到扬州去,府里的姨娘多是那般样子,连芸看着就上火,索幸姨娘上不了台面,她看不顺眼谁便不见谁,可若真当了儿媳妇,正儿八经的主子,少不得常见。
连芸自是不愿意的,正好要回京来,便想起了连颜玉,姨娘生养的多是会那股子狐媚勾人样的,配那庶子合适。
说白了,庶出的夫人,也没指望她会多少东西,有个差不多的家世,也能拢的住男人的心。
“那你怎么回张页?”听了这话,安红韶有些发愁,总不能实话告诉张页,有损连芸的名声。
连如期将事都忙完了,回到屋子里,伸手去解外衣的盘扣,对于安红韶的疑问,连如期张嘴便说了句,“那庶子对颜玉一见倾心,趁着到了年岁便让姑母来提亲,不曾想颜玉是个胡闹的。”
至于那庶子什么时候见过连颜玉,便是连家的事了。
这么一说,人家也就明白了,这亲事是说给连颜玉的,可是连颜玉不要,这才闹了这么一出。
也不能说张家多在乎自己姑娘,可是至少在明面上,不好做旁人的退而求其次。
哪怕心里不介意,这会儿也不能主动开口了。
说话的功夫,连如期已经解了外衫,露出里头的官服。
他今日出宫有些晚,怕换衣裳耽误时辰,干脆将在外面套上一件,挡住官服便是。
这会儿得了空,才寻了常服换上。
“你说说你,至于赶这么着急?”看连如期坐在床榻上,脱下官靴,安红韶顺手将平日里穿的放在他手边。
“怎么不至于?你在床榻上多由着我两次,你不也不愿意?”连如期换好衣裳,说完正事,这又开始念叨了这些有的没的。
安红韶白了连如期一眼,将屋门关严。
一回头,瞧见连如期重新坐在床榻上,衣衫半解。
“你这又是做什么?”安红韶惊呼一声,这青天白日的,让人笑话。
连如期不解的看着安红韶,“自然是伺候你。”
都已经暗示的这般明显了,他这个男人有何畏惧?自然是妻有所求必应!
“你若再胡说八道,今个夜里给我去书房歇着去!”安红韶原是想板着的脸的。
可听见连如期一口应下,忽得想起了除夕夜里,桌案上的胡闹,脸上微红,发出的声音似乎有些软,“我有正事同你说。”
惊觉声音不对,安红韶赶紧清了清嗓子,拿起旁边的茶杯,掩了心里的燥热。
将在相府的事,说了出来。
对于那荷包里是不是银票的事,安红韶也拿捏不准,只觉得该让连如期多注意才是。
连如期听了安红韶郑重的嘱托,伸手将人拉在怀里,“大理寺有人怀疑我这个指挥使并非正当手段得来的,有人一直盯着卫所,谁曾想查着查着却查到了刑部头上。这两处本就不对付,这下矛盾激化了,他们已经去父亲那里探了好几次话了。”
总得知道,究竟是真的如表面上看的这般,还是有人推波助澜?
听了这话,安红韶愈发的紧张了,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连如期胡闹的手,“这般,那杜少夫人的示好自然不简单。”
即便不是银票,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连如期猛的一翻身,将安红韶压在身下,目光定定的看着安红韶,“刑部这般着急,说明他们还怕大理寺在挖出旁的事来,想着让我压住一二。”
若是这案子能到此为止,刑部自然是欢喜的。
如今是他的把柄被大理寺捏着,而连如期是关键的人物,他们自然是要打点的。
只是,连如期却轻笑一声,“相府宴会上动手段,我们倒不用怕。”
就如同那两个庶女一样,给相府抹黑,爱谁谁,一律打发了。
而刑部在这个时候,无论是送银钱还是其他,反而是真心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