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抬头,明明瞧见了连如期,可是却没有回屋,反而进了书房。
连如期眉头紧缩,不正常,极为的不正常。
连如期想着过去瞧一眼,可是管事们马上要过来的,若真的有事,估摸一两句也说不清楚。
连如期只能先用膳,只是因为有心事,也就喝下了一碗白粥,便立在门沿上。
书房的门没关,里头隐隐的传来了安红韶骂人的声音。
安红韶倒也利索,骂完人就让各处退下,瞧着人走,连如期连忙起身去书房。
着急的进去,却瞧着安红韶刚从椅子上起身,看见连如期脚步匆匆,安红韶还一脸的疑惑,“你走的这般着急做什么?”
声音平和的,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连如期愣了一下,“我瞧着你回来便发了脾气。”
安红韶哦了一声,而后笑着摇了摇头,“在不过是这演戏呢。”
今日她故意让连母寻了一个不痛不痒的错处来,借着这事发一顿脾气,也只当每隔一段时间,敲打敲打下头的人。
作为主子,若是想寻人的错处,自是太容易了。
而且,安红韶在开口的时候,必然是早就想通透的,肯定有道理。
让下头的人提提心神,而后也让人看一看,二少夫人是极为要强的,绝不能容忍旁人说她一个不字。
再则说了,若真的犯错发脾气,安红韶直接惩罚人了,骂两句算什么回事?
连如期因为昨夜的事心虚,如今瞧着安红韶并没有生气,这才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咱这二少夫人,可将人心拿捏在手掌中了。”连如期啧啧两声,而后上下打量安红韶。
安红韶原本要拿着书册看的,瞧见连如期的视线,想也没想的砸了一下他,“青天白日的,老想着什么事?”
连如期难得严肃的起来,“你现在开始学,倒不如偷个巧。”
比如,学品茶,而非打茶。学品,而非插,学品乐,而非弹琴。
只当是识货人,而并非货。
安红韶侧头听连如期讲解,“这能成吗?”
会不会如同没有地基的楼阁,经不了风雨?
连如期无奈的点了一下安红韶的额头,“又不是让你考状元,你怕得什么?”
人家说的话,你都懂便是了。偶尔说上几句,不露怯便是了。
毕竟,你真要同人家惠安县主比,肯定不可能。人家十来年的苦读,凭什么就被你一两年的努力就追上了?
先撑起门面,学识这东西,需要日积月累的,着急不得。
再则说了,安红韶已经嫁人了,她不需要像小姑娘一样,等着好好表现找个好婆家。等着再年长一些,她是那坐在高台上,挑三拣四的人,需求不一样,努力的方向也就不一样。
连如期看着安红韶如此上心,他都想要自己教了,只可惜,差事太忙,确实是教不过来。
“不过我瞧着你,颇擅纵横之术,倒不如仔细钻研,或许能颇有建树。”
连如期说着,声音却缓了下来,而后弹了一下安红韶的脑门,“你莫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是你夫君,不是你老夫子。”
瞧瞧刚才那眼神,明亮清澈,宛如仰望神明。
他可不想,在安红韶心中,她是要将自己供起来。
连如期轻咳一声,原想说一句,纵横之术原也是会比那些,成日里只知道吟诗作画的,有用处多了。只是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既这样为连家上心,想来是真的一心一意的要与自己过日子。
连如期想,只要你的心在这,想做什么都可以。
哪怕,哪怕品诗作画。
安红韶揉着额头,这下连如期大概多少是用了力气的,觉得有些疼,怒瞪连如期一眼,可也只是瞬间,而后又扯了扯嘴角,“你真觉得,我可以学纵横之术吗?”
安红韶不是草包,这些都听过,听闻那些厉害的人,都可是成为定国安邦的良相。
看着安红韶一脸期许,连如期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突然间就安红韶给抱起来了。
“你做什么,赶紧放开我,门没关。”安红韶挥动着手,即便是够不着,
“你好好的看着我。”连如期将安红韶放在桌案上,他希望安红韶看向自己的目光,永远是夫君,而不是现在,都快将自己当成神仙师傅了。
也不知道惠安县主到底做了什么。
安红韶连忙拍了连如期几下,“你赶紧给我放开。”声音不自觉的抬高。
刚刚还觉得连如期身上有金色的光芒,这会儿个似乎突然间下凡了。她撇了撇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白日里找了借口矫情,到了夜里好理直气壮的发疯。”
连如期扑哧一笑,“你瞧,什么都瞒不过你,我便说你是有慧根的。”
可是学纵横术的好苗子。
安红韶听了这话,突然有些难过,她哪里有什么慧根,尤其不会看人,若不然早就会发现,连如期怎么这般好,头不由自主的靠在连如期的肩膀上。
连如期察觉到安红韶的情绪低落,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闪过一丝复杂,另一个撑在桌案上的手,紧紧的握着,就如同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