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糊涂了。”林芷烟没劲似的说道。
“我怎么糊涂了?”王氏一头雾水。
“有她在,太子的眼睛又怎么会落在我身上?”林芷烟眼神阴沉沉的看着玉君,“嫂子,我们就不该坐这。”
她打扮得再精致漂亮,可和玉君一比,她就好比绿叶衬红花,黯然失色。
而王氏心里又怎么会不明白这点?
她拍了拍林芷烟攥紧拳头的手,语气深重的说:“芷烟,你可不能这么想……若不是老夫人,就以我们林家的帖子,要想坐在这是不可能的……那你要想一会在太子面前露面,就得多费心思了。”
太子妃位置空悬,今日不知多少姑娘铆足了劲往太子身边挤。
就凭林芷烟的身份,挤在前头是不可能的。
即便在马场的时候已经得了太子一面,可宴席上要是没有机会再露一面,保不准太子扭头就忘了。
所以,沾了玉君的光,也不算一件坏事。
林芷烟想了想,就算真的被玉君抢了风头……玉君是林家的老夫人,就算太子真的看中了她,她也不可能动到自己太子妃的位置,反而太子往这边看的时候,多少也会注意到自己,加
上在马场上的那一面,太子定会记住自己。
如此,她心里舒服多了。
“嫂子说的也是,糊涂的人,是我。”
“我知你怎么想的……你不必注意她,她误不了你的事。”
“嗯。”林芷烟点头,慢慢整理好心思。
而她的所有心思,坐在前面的玉君一清二楚……
她笑了下。
林芷烟,果然是个蠢出生天的蠢货。
姑嫂二人竟觉得靠那点上不了台面的阴险动作,就能拿捏住太子?
殊不知,她们的那点小聪明,已经是一只脚踏进了深渊。
半条命都悬了!
玉君轻道了声:“愚笨呆蠢。”
言罢,饮了口茶。
林念听凑过来:“什么?”
玉君没理她。
林念听没继续问,恰巧她瞟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那身影远远过来,却拐进了未央楼的后面。
她伸长脖子瞅了瞅,纳闷道:“咦,方大人去哪?”
那道身影是方景序。
他没有过来,而是偷偷摸摸往未央楼的后面拐了去。
不止林念听注意到了……
赵钰儿也注意到了。
因为帕子的事,她被方景序气得不轻,好不容易才被玉君的话给消解了,这会看到他拐到未央楼
后面,她心生疑惑,起身跟了过去。
霍文秋斜眼看到她突然起身走了,摆了摆手里的团扇问黛玉:“她去哪?”
黛玉摇头:“奴婢不知道,要不要……奴婢跟过去看看?”
霍文秋犹豫了下:“算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她要是去死最好。”
……
未央楼后面支了个临时的棚子,宁王请来表演的戏子武生和歌舞伎们在这做准备。
方景序拐进了这,瞄着目标就往里走。
最里面,好些歌舞伎们在对镜梳妆……淮河边唱曲的丽娘也在这。
她涂了脂抹了粉,对着镜子在吊嗓。
不愧是淮河边上唱曲唱得最好的小娘子,那声音宛若黄鹂吟唱,娟娟入耳。
旁边同位唱曲的小娘子捏着嗓子道:“丽姐姐唱的这首《竹亭序》真好听,今晚上太子和宁王的赏头肯定不少。”
丽娘清了清嗓子,喜道:“妹妹的《小郎君》唱得可比姐姐这首《竹亭序》好听多了,要说赏钱,今晚上,太子定然赏你赏得最多。”
“那就借姐姐吉言了,妹妹若真得了赏钱,明儿给姐姐送一盒碧云斋最好的胭脂。”
“好,大伙可都听见了。”
旁人附和道
:“听见了听见了……娟儿姐姐,听者有份,我不要胭脂,随随便便给我一支描眉笔,总该有的吧?”
“那我也要,我也要……”
“娟儿姐姐,这些我都不要,我就看中你屋里那块绣着牡丹的帕子,要不……送给我吧。”
被叫娟儿姐姐的那姑娘盈盈一笑,手中的帕子挥了挥道:“今晚能不能得太子和宁王赏赐还不知道呢,你们一个个的,比我还起劲。”
“丽姐姐都说了,你的《小郎君》唱得比她的《竹亭序》好,肯定得赏赐。”
“那是丽姐姐客气,你们还当真了!”娟儿转眸一看,丽娘早就不见影了。
丽娘从棚子里出来,准备缓口气。
刚冒出头,面前突然闪过来一道身影。
那人勾了唇,笑得邪魅又坏,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丽娘嗔叫了一声,抬手就朝那人打去。
不料,雪白的细腕被来人一把抓住,调侃道:“哟,还挺有劲。”
丽娘媚眼一挑:“方郎君,你抓得我好疼。”
“疼?我都还没用力。”
“哼,你这一分力,都快把我骨头捏碎了……你舍得?”丽娘眉眼一垂,露出一副吃痛委屈的模样,看
着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方景序。
方景序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