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赵钰儿将林念听送回了桦枫居。
“念听,你赶紧把衣服换了,喝碗姜汤,别想这么多。”赵钰儿坐在马车里,掀着帘子与她说。
“嗯,钰姐姐,你回去路上小心。”
“我有空再过来看你们。”
“好。”
赵钰儿走之前,往方宅那边转了一圈。
方景序还没有回来!
看来朗州的案子,真的很严重。
海棠问:“小姐,咱们是继续在这等方大人?还是?”
赵钰儿沉默了一会:“回去吧。”
不等了!
现在这个时候,方景序大概也没有心思,去想他们之间的事。
林念听回到屋就把湿衣服换了。
沈嬷嬷端来了姜汤给她,她也不喝。
直奔院里的小祠堂去了。
当初买下桦枫居,三奶奶和三爷就专门让人在院子里隔了一间小祠堂出来。
里面供奉的不是林家先祖,而是“利举之神”的文昌帝君。
望保佑林从淮高中!
林念听在帝君神像前跪了下来。
沈嬷嬷端着姜汤追了过来,见三小姐一脸坚决的跪在祠堂里面,一脸纳闷道:“三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林念听背脊挺得直直的,说:“认错!”
“这?”
“沈嬷
嬷,你别管我了,我要在这里跪着,一直跪到如修好了为止。”
“我的小祖宗啊,这叫什么事?”沈嬷嬷担心她着凉,姜汤送过去,“老夫人出门前交代,让我熬好姜汤,说等三小姐回来了,一定让你喝一碗,你快姜汤喝了,暖暖身子。”
“我没事。”
“你别看外头热了起来,这湿了身,身体里是寒了……三小姐听话,快把姜汤喝了,不然我不好跟老夫人交代。”
虽然不想喝,但林念听也不想沈嬷嬷难做。
于是接过碗,喝了一大半。
沈嬷嬷安了心,又担心她这样跪着不是办法,便好说歹说的劝了一会。
这丫头犟的很!
怎么也不肯起来。
沈嬷嬷没办法,只好派人去通知林从淮。
这会正午,林从淮在书房里读书,厨房送了饭菜进来,他打算吃了睡一会。
如修出事,他还不知道。
玉君也没让人告诉他。
厨房送饭菜的人刚走,在书房里伺候他的小厮平生就急忙进来说:“少爷,三小姐那边出事了。”
林从淮刚夹一筷子送到嘴边准备吃……
听到林念听出事,他皱眉道:“她一早不是带着如修和赵小姐出去了吗?又出
什么事了?”
这个“又”字,用得极好。
在家里,林念听就三天两头的闯祸,三奶奶为了不打扰他念书,大多时候都不告诉他,可多多少少还是有风声传来。
妹妹三天一小祸,十天一大祸……
经常的事!
生平说:“小的也不大清楚,三小姐刚一回来,就跪小祠堂里去了,怎么劝都不肯起来,沈嬷嬷让小的来找您说一声。”
“是她自己要跪?还是老夫人让她跪的?”这很关键,若是老夫人让念听跪的,那定是念听这次闯的祸很大!
“老夫人出去了。”
“出去了?什么时候?”
“有一阵了。”
“是有什么事吗?”
“小的……小的不清楚。”
生平是伺候林从淮的,而玉君不让人打扰林从淮念书,所以具体发生了什么,生平也不清楚。
林从淮隐约意识到事情的不简单。
便也没什么胃口吃饭了,起身就往小祠堂去。
林念听深知自己犯了大错,跪在文昌帝君的佛像前动都不动一下。
“妹妹?”
听到林从淮的声音,林念听抬头:“额?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你怎么跪在这?出什么事了?”
“我……”林念听
耷拉着眉毛,一脸内疚。
“你不是带着如修和赵家小姐出门了吗?如修呢?”
问到这,林念听眼眶禁不住一湿。
林从淮从未见过林念听这般,胸口不免一紧,蹲下身抓住林念听的胳膊:“到底出什么事了?跟哥哥说。”
林念听吸了吸鼻子,眼泪淌了出来。
她在马车上的时候就想哭了。
因为赵钰儿在,她一直忍着。
眼下在林从淮面前,她再也忍不住了,哭着说:“哥哥,我差点就把如修害死了。”
呃!
林从淮脸色大变。
急忙追问:“你说什么?”
林念听夹着哭腔,一抽一抽的将今天发生的事说给林从淮听。
林从淮越听,脸色越沉。
他最不想的,就是给老夫人惹麻烦。
虽然这件事与自己无关,但念听是自己的妹妹,所以,他觉得自己也有责任。
林念听擦了擦眼泪,认真道:“哥哥,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喝酒,当着……”她看着眼前的佛像,认不出来。
“这是文昌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