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妈妈也一脸懵:“这会子,她二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要想知道是谁做的,怕……怕是有点难。”
东姑的心此时还在砰砰的跳,对着河面吹了吹风道:“难道是今天那位赵小姐?”
“不可能吧?”常妈妈分析道,“我瞧着那赵小姐也不像是个精明的,不可能知道你没让人剪她们的舌头,而且以赵小姐的性格,若是真知道了,定会带着人直接闯来,找你要个说法……应当不会暗地里派人来。”
东姑点了下头。
觉得常妈妈说的没错。
那赵小姐是个真性情的人,凡事摆在明面上,这种挖人双目,剪了舌头耳朵的事,看着也不像是赵钰儿的手法!
东姑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交代常妈妈:“她们虽然没了舌头,不会说话,但还有手!你去找张纸来,让她们写下来。”
常妈妈眼睛一亮:“是个好主意。”
常妈妈赶紧找了纸笔来,自己送了进去,叫果儿把她们扶起来,将笔递到二人手里。
竹娘子和珠娘子虽是楼里的红倌人,自小也没读过书。
但还是认得几个字的!
常妈妈用帕子掩着嘴巴和鼻子,屋里的血腥味实
在太重。
说来也奇怪,竹娘子和珠娘子被人挖了双目,又剪了舌头和耳朵,竟然还没晕死过去。
看来下手的人,手法也挺厉害!
常妈妈几乎是贴着门站的,满地的血,使她无处下脚,她说:“两位姑娘,东姑说了,你们虽失了舌头说不了话,但手还没废,你们自个儿写下来,究竟是谁害得你们这样……若是找到那人,东姑绝不放过她!”
竹娘子和珠娘子浑身发抖的坐在那,手里的笔也晃得十分厉害。
果儿将纸往二人面前放去,轻声道:“两位姐姐,写吧。”
竹娘子很是激动,嘴里不断的发出“呃!!”
珠娘子也一样。
果儿只能安抚她们:“纸就在这,两位姐姐,是谁害得你们这样,你们写下来,东姑一定会为你们做主的。”
“呃……”
果儿将纸又往两人面前放了放,还抓起竹娘子的手移了过去,让她快写。
看得出来,果儿是真的心疼竹娘子。
两个满身是血的姑娘拿着笔坐在那写字,血淋淋的眼眶里似乎能看到她们内心的恐惧,实在诡异,这画面是常妈妈都不敢看的,她索性别过头,等果儿说写完了
,将纸递给她,她才转过头来。
那两张纸,蹭满了血。
二人的字虽扭扭歪歪,但还是能看出大概了。
常妈妈倒吸一口凉气,转身准备出去。
果儿却突然跪地求道:“常妈妈,求求你了,去请个大夫给两位姐姐看看吧。”
常妈妈不敢做主:“且等等。”
然后出去了。
竹娘子和珠娘子也终于撑不住了,在常妈妈出去后,二人就晕死过去了。
果儿是个小姑娘,吓得直哭,但又不敢大声的哭。
常妈妈拿着两张纸出去,交给东姑。
竹娘子和珠娘子的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几行字,大概意思是,害她们变成这样的是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那女子年纪很小,长得很漂亮,跟今天白天落水的那位如修公子有关……其中,二人都没有提玉佩的事,若是提了,东姑怕是不会可怜她们,只当她们是作茧自缚,说不定,会将她们用草席裹着丢到乱葬岗里去。
东姑看到,眉心皱得更紧了:“怎么又是那个戴着面纱的女子……她到底是谁?!”
常妈妈问:“现在怎么办?”
东姑一把抓着围栏,想她这样老道的人,竟然心也乱了。
常妈妈小声提醒:“我看两位姑娘快要撑不下去了,是不是要请个大夫来,给她们看看?还是……?”最后狠毒的话,常妈妈没有明说。
东姑冷静下来想了想,权衡利弊后,深吸一口气道:“她们那个样子,就算侥幸活了下来,下辈子也完了,与其不人不鬼的活着,倒不如……由她们去了,一了百了!”
“是。”
“做干净些,不要留下痕迹。”
“对外怎么说?”
“随便编个幌子就行,污泥里的东西,谁会在意!”
“那果儿呢?”
“你派人将她送走就是了。”
“嗯,这样是比较稳妥。”常妈妈叹了声气,又问,“那那个戴着面纱的姑娘,要不要追究了?”
“怎么追究?人都不知道在哪?名字长相也一概不知,总不能大海捞针!”东姑眯了眯眸,分析道,“既然是和今天落水的那个小公子有关,那一定是知道我放过了竹儿和珠儿,所以那边才会派人来绞她们的舌头……说到底,是我们弄虚作假在先,那就不要怪别人亲自动手了!”
这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
东姑也是个聪明的,一分析就分析对了。
再者
,这会,正是淮河楼最热闹的时候,东姑总不能为了找出那个戴面纱的女子而派人去报官,这事要是传开,她们自己也不好过,恐怕还会吓得贵客们不敢再来淮河楼了,加上纸二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