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被忽略的柯城酸酸的飘过来一句话:“你们这几个,见了人家方大人,就把我给忘了。”
杏衣姑娘听了,立刻起身道:“奴家几个怎么会忘了柯公子您啊。”她手里的帕子已经挥到柯城面前了,“要我说啊,还是柯公子好,奴家就稀罕你这样的。”
其他几个娘子也赶紧过来哄他。
柯城一高兴,当场打赏了几锭银子。
此时楼上,丽娘拉着方景序的袖子,一步一扭腰的将他拉进了最靠里的一间厢房。
方景序嬉皮笑脸的说着:“慢点慢点。”
等门一关,丽娘瞬间变了脸,转身就要给方景序一巴掌。
可抬起的手还没落下来……
就被方景序给抓住了。
丽娘抽动手臂,挣脱不开,便恨恨的瞪着他,怒斥道:“好啊方大人,你竟这般坑害我!”
方景序知道她所言何意,一把将她搂到身前,仍是那副轻佻的模样道:“你说我坑害你,我怎么坑害你了?你现在不是好好的,还能跟我动手动脚。”
丽娘气得在他胸口上狠狠掐了一下:“非要我进了大牢,被人押到刑场砍了头,才算是坑害我吗?”
方景序疼得皱眉,手捂胸口道:“手劲不小啊!”
说着,便越过丽娘走到圆桌旁坐下,边揉胸口边倒了杯水喝。
丽娘气得不行,走过去将他送到嘴边的杯子夺了下来,重重的往桌上一放,红着脸质问道:“这么大的事,你为何把我扯进来?!”
“都说了,只有你能办。”
“呵!今日说起来,你倒是轻松了,也不管我的死活。”
“这话就叫人寒心了,我怎么会不顾你的死活?”
“薄情之人……你不过是利用我罢了!”丽娘说着,转身在他对面坐下,捏拳捶桌道,“你找谁不好,偏找上我!我只是淮河边一个靠唱曲为生的歌姬,命虽贱,但也想多活两年……你可知道,宁王府的侍卫第二天就来这里盘问了。”
“那你怎么说的?”“我能怎么说?我还得要着我这条命!”
“他们没有证据,也不会乱抓人。”
丽娘眼睛似针,狠狠扎着方景序:“是没有证据,可我楼里的人却说瞧见我离开了一阵……宁王府的人对我起了疑,要拿我回去问话。若不是赵大小姐替我解围,我恐怕早就死了!”
“赵钰儿?”方景序诧异。
“多亏了赵小姐,说那日晚上,她来找我学唱曲,所以才耽误了些时间,宁王府的人不敢怀疑赵小姐的话,也就作罢了。”
“她来这里干什么?”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丽娘说,“那晚咱们在一块,被赵小姐给看到了,所以,她拿我是问来了……哎呀,瞧瞧我这嘴,我答应了赵小姐不说的……”丽娘忙捂住嘴。
方景序却一眼看穿了她:“别装了,你就是故意说的。”
丽娘被戳穿,也不藏着了,直接道:“是,我是故意的,赵小姐心性高,有些话说不出来,我便替她说了……方大人,我看得出来,赵小姐对你,那是上了心的,你别不知好歹。”
“谁……谁不知好歹了!”方景序声音打结,咽了咽口水,眼神也不自然的晃到一边。
“赵小姐是个好姑娘,我在淮河楼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一眼就知道谁是真心,谁是假心,我看得出来,赵小姐对你,是真心的。”
“……”方景序默不作声,他现在恨不得躲着赵钰儿走。
然,丽娘突然反应过来道:“这会说什么赵小姐!我们的事还没解决呢!”
方景序也不想提赵钰儿,忙道:“对对对,说我们的事。”
丽娘严肃问道:“你说,你为什么要我把那妇人和孩子带进来?”
方景序正了正色道:“你当时在场,不是什么都听到了,什么都看到了吗?还要问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正义!丽娘,你也是性情中人,朗州漕运司灭门惨案,一家几十口人枉死,就剩下他们孤儿寡母两个人了……我在朗州任
县令半年,身为父母官,见有此案,难道能视而不见吗?”
丽娘不说话,表情却露出几分同情。
方景序继续道:“可这件案子时间太久,牵扯也很广,就凭我一人之力怎能帮到漕家?所以……只能借助你的手,引那妇人进未央园,让她求宁王做主!让宁王来查此案。”
“所以盒子灯里的状纸,也是你安排的?”
“我找人写的。”
“就只是为了帮漕家?没有别的目的了?”丽娘怀疑道。
“哪还有什么别的目的!”方景序说,“这案子对我又没有任何好处,反而还以命冒险了。”
丽娘默了默,心中的怀疑渐渐打消:“如此说来,你倒真是个好官。”她的语气也软了下来,不像先前那般怒气冲冲。
方景序得意道:“那当然,否则,我能在半年内,就重新调任回京?自是风评好,官做得正!”
“方大人,别得意了!”丽娘眼尾一挑,道,“我丽娘也不是糊涂人,你虽是帮了漕家,可这次的事……好像太子和宁王都受到影响了吧?若让他们知道,此事是你一手安排的,你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