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架势叫后边赶来的刘氏族人一脸懵逼。
怎么这边比他们气氛还紧张吓人?
金芽故作惊讶:“你们别紧张,我就是单纯给他个小小的教训。”她招呼身后外边那群人进来。
刘赵氏,刘氏一族是饶和村的大姓,其他基本都是外来人,赵家跟刘家比不得,但也算是村子里第二大的姓氏,家里人口众多。王寡妇的丈夫刘铁柱是赵阿婆的独子,又死在战场上,两边的族人都照拂着赵阿婆。
周广今天的事儿,直接把两家人的面子按在地上摩擦,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金芽也有点生气。
她讨厌说话不算话的人。要是耐不住寂寞,早点离开不就完事儿了?又想挣钱又守不了规矩,未免太过贪心。
“各位叔叔伯伯生气我理解,但人是我们家雇来的,不是咱们村里的人,直接按照村里的规矩处置不太尊重人家。我有两个办法,叫李大叔和地上这位自己选。
第一个,你跟着村里的叔叔伯伯们走,你跟王寡妇这对苦命鸳鸯按照族规处置。”
周广瞥了眼身后目露凶光的一群人,吓得连连摇头。
金芽笑了起来,掏出一把匕首在手里把玩
。
“那这么说,你要选我来处置你喽?”她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我要求不高,只求你管住下半身那二两肉。你要是愿意继续留下来干活,现在就拿匕首割掉,村里的大夫已经治过两个人了,很有经验的。”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看向金芽的目光满是骇然。
这女娃太可怕了!
周广吓得连连往后退,生怕真一不小心被阉掉。
李强满头冷汗,强作镇定:“小东家,周广没成家,连个孩子都没有,使不得啊!要是他愿意走人,您想怎么处置?”
“他的丑事丢了我家的脸,我之前跟村长保证过,绝对不让你们这群人在村里惹出事儿来,没想到还是没管住。”金芽面色不虞,轻飘飘道,
“把他绑在村口那颗树上,每天只给两碗水,绑到我家工程做完,就当是给大家伙一个警醒。”
几个跟周广关系还不错的人气不过,跳出来反对。
“这么冷的天,人还被你打伤了,熬到干完活儿命都没了!”
“你个蛇蝎心肠的丫头,叫你一声小东家还真把自己当上等人了?我呸!我看到大家伙儿谁还给你干活!”
“周广又没真做什么,
凭什么你说啥就是啥?”
他们也不傻,周广身上衣裳裤子穿得还算齐整,抓奸不可能还给奸夫穿衣裳,肯定还没来得及办事儿。
真要被一个黄毛丫头骑到头上来,他们一群人不就任人宰割了?
李强也有些犹豫。
这事儿确实是周广做得不对,但刘金芽的法子太狠毒了,奔着要命去的,肯定不能答应。
金芽周身气势一变,沉下脸盯着那几个跳出来的刺头。
“周广违背规矩在先,我要怎么处置都不过分。你们觉得他罪不至此,难道也想学他去爬人家闺房?
呵,一群蠢货!帮周广求情之前不如先想想,你们这种态度叫村里人看了,还容不容得下你们在这儿干活挣钱!”
村里人因为周广的事儿对所有住在这儿的外人产生戒备是必然的。
要是不拿出个态度来,明天村长就能来找她把这群人赶出去。刘家的工程哪儿有村里的安全重要?今天是寡妇,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明天是不是直接勾搭小姑娘了?
果然,涉及到己身利益,他们不出声儿了。
这时节不容易找到给钱大方的活儿,本来跑到这儿干活就是为了过年再攒一笔钱,还
剩大半个月工期,加起来将近一百多文钱的工钱放弃的话多肉疼。
金芽再度看向几乎吓到失禁的周广。
“你要怎么选?”
“我、我跟他们走!”
他选择了刘氏的族规。
金芽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真是天堂有路不肯走,非要往地狱里闯一闯。
王寡妇要是个一般的寡妇,估计顶多打一顿丢出去。但她可是跪在祠堂当着祖宗排位和丈夫灵位,在村长和各位族老面前发誓此生为刘铁柱守节一辈子,生事刘家的人,死是刘家的鬼。
因着她年纪轻轻竟然有这种决心,族里一直出钱供养她。赵阿婆选择跟她住在一起,免得村里有不长眼的混子上门来欺负人。甚至几个叔伯最近还打算过继一个孩子到她名下给刘铁柱留个后。
谁知道人家端起碗吃饭放下碗砸锅呢?
刘铁柱的几个堂兄弟和叔伯只怕这会儿生吞了这对奸夫淫妇的心都有了。
周广被带走了。
为首的刘铁柱大伯深深看了金芽一眼:“剩下这些人,你可得看好了。”
金芽颔首,“我晓得。”
一群火把浩浩荡荡朝刘家祠堂涌去。
金芽似笑非笑看了眼脸色惨白的帮工
们。
“今儿个趁着这个机会,跟大家再重申一遍,你们有受不了想走人的,明儿个天一亮赶紧走。类似的事情再发生一次,我不会让你们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