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等着想看赵家和刘金芽撕起来的人等来等去等不到结果,一个个失望得不行。
有人跑到荷花娘面前去拱火:
“我说嫂子,你不会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荷花被金芽搞臭了名声吧?她再怎么说也是个女人,成天在村里做这些不成体统的事情,说出去多难听啊。”
荷花娘看了眼小姑子,表情不变,手里继续忙活,无所谓道:
“全村人都知道当家的把她赶出家门了,就算丢脸也丢的不是我赵家的脸,我去操哪门子心?”
赵茹花眼珠子滴溜溜转,不死心继续拱火:
“嫂子,你不会是怕了刘金芽吧?她之前跟你那么不对付,现在你闺女跑去拜她当师父,天天被磋磨,你当娘的不心疼啊,好歹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
眼看荷花娘神色有些动容,赵茹花趁热打铁。
“要是换做我家小丫受了这么大委屈,我就算自己悄悄私底下接济也不会让她被外边人风言风语议论。唉!荷花这样子,我当姑姑的看了都心疼,嫂子,她好歹是你好好养大的,哪儿能真这么忍心看着啊!”
荷花娘手里动作停了,呆呆坐了一会儿,眼珠子转过来,扯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
。
心疼闺女?
真亏这个不要脸的小姑子说得出口。
她自己生不出儿子只生了个闺女不受婆家待见,成天对女儿小丫非打即骂,对外还老是委委屈屈说小丫不听话让她做娘的很伤心,不好管教。
不明真相的外人有些相信有些不信,自家天天接触的怎么会不知道她是个什么货色?
赵茹花就是看不惯她生了五个闺女还都好好养大了,婆婆和当家的既不会因为这五个闺女对她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也不会因为是闺女就跟村里好些人一样打骂着长大。
荷花娘的视线盯得赵茹花有些发毛。
半晌,才说道:“小姑子要是闲的没事儿做,不如回家多给小丫做几身衣裳,我昨天看见那孩子上山割猪草,衣裳裤子都短了一大截,身上全是补丁,见不着一块儿全乎布。你这身上花花绿绿成天穿得好看,孩子穿成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虐待她呢。”
赵茹花被当场揭短,脸上挂不住,灰溜溜走了。
荷花娘看了眼她急匆匆的脚步,讥讽地笑了笑,继续低下头做手里的活计。
反正赵家该丢的脸都丢得差不多了,再计较这些没啥用,还不如指望着那倔驴姑娘真闯出点名堂
来。再不济,只要服个软,家里又不是不让她回来。
就怕她太犟,一个人死撑……
想想荷花自小的性子,荷花娘叹了口气。
儿女都是债啊!
短短七天的训练,荷花现在体能已经有了质的飞跃。
身体习惯了腿上的沙袋,现在每天晚上接下来的那一瞬间,整个人身体轻盈到感觉能一跃三尺高。
手臂和腿上的肌肉也结实了。
她捏了捏自己硬邦邦的手臂和腿,嘴角上扬,压也压不住。
这几天体验了人生中太多的第一次,突破身体极限的感觉一开始累得她想死,后来却慢慢察觉到了一点乐趣。
除了第一天走不动路,直接睡在师父房间外,其他时间不管训练到多晚,泡完药浴之后师父都会领着她回刘家老房子休息。
有时候围墙那边总是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入睡前老是在耳边响动。
不过半夜睡熟之后就听不见了。
连着三天都这样之后,荷花忍不住跟师父说了这件事。
“师父,老房子那边没养啥动物,我咋老是半夜听到动静呢?”
金芽抬头瞥了她一眼:“什么时候开始听到的?”
“三天前,每天睡前都能听见,不过一沾到床就睡着了,之后就
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为啥睡得着?”
“啊?”
金芽翻了个白眼,手点在傻徒弟的额头上,恨不得给她脑子戳个洞看看里边有没有水。
“你在这村子住了这么久,长得又好看,一点基本的警惕心都没有吗?你一个人睡在那边,人人都知道你白天累得慌晚上没力气睡得沉,要是有谁翻墙进去占你便宜,你要怎么办?躺着任人宰割?”
那动静是她下锚的一片野草弄出来的,警惕性训练早在三天前就开始了,结果傻徒弟知道但一次都没起来看过。
赵荷花呆愣一瞬。
她不是不害怕,只是之前太累了,什么思考能力都没有只想睡觉,昨晚上才反应过来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金芽一番话说得她面红耳赤。
“师父对不起……”
“跟我说啥对不起,危险的又不是我是你自己。”金芽笑得很温和,“今天加练。”
赵荷花感觉自己腿已经开始软了。
刘家和赵家勉强算是一派平静,唯独丁福生娘俩过得不咋地。
丁福生有点一蹶不振的意思,妻妾尽失,天天拿了家里的钱去买酒,喝得烂醉在村里晃荡,看到个跟谭小云差不多年纪身形的姑娘就上去动手动脚
,嘴里还不干净,为此遭了别人家父母兄姐好几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