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两日功夫,你就把铺子卖出去了?”
杨掌柜粗粗道了一句,“阮夫人做生意爽快。”
王杰又打听着,“那位阮夫人出多少银子买下来的?”
杨掌柜瞥了他一眼,这个王杰,可不是个老实人,往日时常从他这里抢客人。王杰今个打听这些事,定是有什么打算。
“ 多少银子?”杨掌柜拖着调子,吊着王杰的好奇心,“不告诉你。”
王杰拍了杨掌柜的胳膊一下,“老杨,咱们相识多年,又在一块做生意,也是缘分,不瞒你说,你把你的铺子卖出去了,我做生意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我也打算把我手里的铺子卖个好价钱。”
杨掌柜才不信他的鬼话,“ 明明是你去赌场赌输了不少银子,才要卖你的铺子,扯上我做什么?”
他故意道:“这么跟你说吧,阮夫人是个爽快的人,给的银子,挺和我心意的,比其他买主都要高一些。”
说完这话,杨掌柜不再搭理他,转身回去铺子里。
听杨掌柜这么一说,王杰有了打算,那个阮夫人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一看就是娇养长大的,没什么经验。若是他能把铺子卖给阮夫人,倒是能从她手里多拿一笔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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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玉棠回府时,天色暗淡下来,几盏羊角琉璃灯照亮了屋子的每一寸,阮亭与阿芙,一人捧着书,一个在写大字,等着她归来。
见到这幅场景,甄玉棠心里像吃了蜜糖一样甜。
她爹娘离世后,虽甄家人一如既往的疼宠她,可她的伯父与伯母有自己的小家,在她与阿芙身上倾注的精力与关怀并不多。
时常是她与阿芙待在屋子里用膳,姐妹俩面对着面,偌大的宅子,显得很是孤寂。
然而现在,有了阮亭,无论她何时回来,家里总有人在等着她。
甄玉棠两颊生笑,走过边,“看,这是什么?”
阿芙探着脑袋看了一眼,“姐姐,你已经买下那间商铺了?”
甄玉棠解释道:“是啊,今天下午去了府衙登记,第一大街的那间铺子已经在我的名下的了。”
“姐姐好棒!“阿芙很给面子的夸赞道:“等我长大了,会打算盘了,就去铺子里给姐姐帮忙。”
“阿芙乖!” 甄玉棠道:“会打算盘可不够,还要认识很多很多的字。”
阿芙歪着脑袋,“好吧,等我认识很多很多的字后,就去帮姐姐的忙。”
阮亭在一旁注视着姐妹二人,唇角噙着浅笑,他吩咐樱桃备膳,又询问道:“玉棠,你打算做什么生意?”
甄玉棠早就想好了,“一本万利的生意,咱们也摸不着。绸缎生意利润大,可光思南坊第一大街就有七八间布匹和绸缎铺子,还有各地的布料,我暂时不打算做丝绸生意。脂粉和首饰铺子,也受女眷们的欢迎,但这些生意讲究的是新颖别致又有效用,我目前人手不够。所以,我打算开一间香料铺子,先试试手。”
“香料铺子?”阮亭思忖着,“不错。宣平侯府一年的香料费用,都有不少银子。那些达官贵人和手里有余钱的读书人,不同的时令要点不同的熏香。前不久思南坊那家有名的香料铺子易主了,换了一大批人手,新推出的熏香,功效与气味颇受诟病,对你而言,这是一个好机会。”
甄玉棠笑起来,“是啊,所以我才要赶快把生意做起来。”
第二日,甄玉棠找了人手去装修商铺,王杰凑到她身边,“阮夫人,可否过来说话?”
甄玉棠移过视线,“不知您是?”
“鄙人姓王,我是隔壁那家玉石铺子的掌柜,想要和阮夫人做一桩生意。”
甄玉棠淡声道:“不知王掌柜要作何生意?”
王杰说着好话,“您把杨掌柜的铺子买下了,杨掌柜说您是个爽快的人,恰好我要把手里的这家商铺盘出去,我觉得阮夫人是合适的人选。”
若是能把王杰的铺子盘下来,到时候可以把两间商铺打通。甄玉棠手里有余钱,自是想要多盘些铺子。
但她面上道:“真是不巧,我刚刚盘了杨掌柜的铺子,实在是有心无力。”
王杰赶紧道:“阮夫人别急着拒绝,咱们好商量。”
既然王杰主动找上门,甄玉棠也是真心实意想要做成这门生意的,可王杰张口就是六千两银子,比杨掌柜的那间铺子贵了两千两。
王杰想要说服甄玉棠,使劲忽悠她。
甄玉棠冷笑一声,这是把她当成冤大头了。
“ 王掌柜不必再说,我要做的生意,不需要多大的空间,一间铺子就足够了。”
王杰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了,“敢问阮夫人要做什么生意?”
甄玉棠红唇勾起笑,“臭豆腐。”
王杰张着嘴巴,差点以为他听错了,“臭…臭豆腐?阮夫人,你怎么想起做这样的生意了,这与您的身份不匹配呀!”
“我爱吃臭豆腐,想做就做,有什么不匹配的?” 甄玉棠说完这句话,不再和他废话。
王杰傻眼了,如果甄玉棠做了臭豆腐生意,怕是能熏走不少他店里的顾客,等到了那个时候,他的这间铺子就不值钱了。
思及此,他顾不上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