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尘说得轻蔑,半截身子隐匿在马车的阴影里。
有那么一瞬间,阮清音觉得面前坐的不是人,而是个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不管她做什么,在墨染尘眼中都是故意为之。
“我不会当着你的面哭,更不会为了求你而哭。”阮清音开口,“我哭,只会让你更痛快吧?”
毕竟,墨染尘那么恨她。
“没错,”墨染尘果然承认了,眸光似剑刺穿她的话,“娘娘越是痛哭流涕,我就越是痛快。”
最好,是哭死在他面前!
马车里空间不大,没有回音,但阮清音还是感觉什么在骨头里来回撞击,很疼,感觉人都要碎成无数块了。
她紧握了粉拳,带着几分威胁的口吻,“你别太猖狂,若是把我逼急了,我就揭发你和宁贵妃的事情!”
墨染尘幽幽地笑起来,眼睛眯起一条线,只能隐约看见瞳孔,绯薄的唇角扬着,便更像只恶鬼了,“本王和宁贵妃的事?”
“是,”阮清音索性也不装了,“那日我见到你与宁贵妃在假山后私会,还有旁人作证,你休想抵赖。”
呵!
墨染尘笑出声,手指碾着那枚玉戒,笑声许久没停。
笑得阮清音心里有些发毛。
是被戳中了奸情,所以恼羞成怒了吗?
正胡乱想着,墨染尘直接一把将她拽入了怀中,手指肆意地扯开她的衣襟,隐约露出里头的心衣。
阮清音脸颊涨红,还不敢随意乱动。
因为墨染尘的指尖绕着心衣的带子,他只需要轻轻一扯,心衣便会被脱掉,让她外袍之下,空无一物!
“你尽管去试试看,大不了我便说,不光宁贵妃对我有意,就连皇后娘娘,也对我虎视眈眈,甚至不惜将贴身的心衣赠予我。
我们情到深处时,皇后娘娘更是动情难自已,伤得腿间鲜血淋漓。”
“你……无耻!”阮清音气得骂他。
害怕外面的车夫偷听,还得刻意压低声音,发泄不出去,胸口都跟着剧烈起伏。
心衣下的温润,一下一下地擦过墨染尘的指尖。
有些暖,有些软。
墨染尘的眸色深了几分。
这时候,马车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外头,“王爷,叛贼已经抓到了,就关在东厂的地牢里,王爷要现在去处置吗?”
墨染尘眼底那片幽深随着这句话烟消云散。
他收回手,目光都未曾在阮清音身上停留,“嗯,去看看。”
马车立马调转了方向,朝着东厂而去。
阮清音急忙拽住他的袖子,巴掌大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慌张。
“娘娘拉着我做什么,怎么,没过瘾?”墨染尘挑眉问道。
阮清音努力忽略他的讥讽羞辱,声音紧绷着,“我该回宫了,我要回宫去!”
东厂是什么地方?
那是关押贼人倭寇奸细的地方,血腥残酷,漫天哀嚎。
光是想想那地方,阮清音便忍不住有些双腿发软。
她不要去东厂,她要回宫去!
“本王既是受了皇帝的交代,要护送娘娘回家探亲,便得有始有终,哪能光接不送,放心,处理完叛贼,本王自然会送娘娘回宫。”
阮清音抓了狂,想从马车上直接跳下去。
墨染尘猜出了她的心思,大手一捞,将她桎梏在怀中,俯身凑在她耳边低喃。
“娘娘胆子这么小,怎么在后宫立足,怎么抢回你想要的凤印?不如本王多教教娘娘,杀人而已,多见几次,娘娘便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