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渊又向后退了一步。 他们在昆仑幽会,少不了耳鬓厮磨交颈缠绵,虞渊这么疏离,还是第一次。 太启心里不爽了。 虞渊解释道:“薛教授鼻子尖,今晚一起沐浴,你身上沾上凡间世界的气息,明天恐怕又要被它念叨了。” “念叨就念叨,我还真怕了他不成?” 太启一再被拒,有些恼火了,转身就朝天瀑走去。 “你不想来昆仑就不要来昆仑,我又不是上赶着求你来。” 今晚真是奇了怪了,先是一向温顺的青鸟不知为何如临大敌,又是虞渊行为古怪,太启心里烦躁,懒得再搭理虞渊,先行回了昆仑神殿,而虞渊也没离开,他隔着几米远跟着太启,熟门熟路地也进了昆仑神殿,等太启去了寝殿,他便去沐浴。 太启趴回塌上生闷气。 这男人变得也太快了吧? 他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不知怎么又想起在凡间世界看过的狗血剧,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虞渊该不会有情况了吧。 都说异地恋最考验情侣之间的感情,更何况他们一个天上一个人间,虞渊身边也不乏追求者和崇拜者,他还记得之前在虞氏的祠堂,有个白嫩嫩的大学生看向虞渊时崇拜的目光。 太启越想越觉得生气,在塌上翻来覆去。 在寝殿后面,虞渊光着健硕的上身,在浴池边半跪下来。 他掬了一把浴池里取自天池的水,水面荡开,水下竟然是一个黑色的漩涡,黑色漩涡不断上升,水面也隐隐泛出黑色。 虞渊闭眼片刻,又赫然睁开眼,只见水面上竟然浮现出七八轮血月,像是几双挖掉眼睛的血窟窿,直愣愣地看着虞渊。 水面渐渐平静,血月也变得模糊,水面上隐隐倒映出虞渊深邃的双眸,渐渐地,和血月遗留的猩红色重叠在一起。 虞渊淡漠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起身解开皮带,脱下裤子走入浴池中。 天池之水源自昆仑地脉,内蕴天地罡气,足以洗净世间一切邪恶,虞渊洗干净身上的血腥味和杀气,起身擦干身体,披上衬衫朝太启的寝殿走去。 太启趴在床榻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身体上,像是给他笼罩上一层纯净无暇的圣光。 虞渊停了下来。 有时候觉得虞渊也觉得,自己是个矛盾的个体,平时不让太启沾染三界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将他保护得密不透风,有时候,却也会因为玷污太启的肮脏想法变得血脉偾张。 他睿智,沉稳,待人接物彬彬有礼,享有名门世家所有的美誉,私下却是一个满手血腥的恶魔。 混沌血脉本就不该将这些特质理得泾渭分明,善恶,生死,黑暗光明对于虞渊而言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太启出现了,太启是太阳,虞渊的世界是黑暗还是光明,他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还是沉稳可靠的恋人,又或者是残忍嗜血的恶魔,全在太启的一颦一笑之间。 太启就是他的一切。 所以在太启问他,你是不是趁着异地恋在凡间世界出轨时,虞渊身体力行给了太启答案,那夜的昆仑神殿奇怪地降下了结界,才不至于让东君的哭声传出去。 第二天清晨,两人依依惜别,虞渊本来想趁着太启熟睡偷偷离开,却被太启发现了,执意撑着酸软的身体送他离开昆仑。 他们在天瀑下拥吻,从东方晨曦微现,到金乌从头顶飞过。 “啊,有彩虹。” 阳光最盛的时候,天瀑下的水潭出现了七彩虹光,太启问虞渊:“想坐吗?” 话音一落,便带着虞渊跃上了彩虹,两人依偎在一起,从彩虹上看凡间世界。 “好美哦。”太启说。 虞渊问:“凡间世界吗?” “不,这一切都好美,凡间世界,天瀑,昆仑,还有我们之前晚上一起去过的望天峰。”太启靠在虞渊的肩头,时不时和他交换一个深吻。 明明知道等会儿可能会被薛同发现两人一大早就在这里约会,太启还是忍不住向虞渊索吻,和他唇齿交缠。 他还向虞渊抱怨:“昨天你说担心被薛同发现不肯和我靠近,今天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了。” 虞渊轻描淡写地撇开这个话题:“看来薛教授还没认可我。” “他才没有不认可你,他还想当你和我公开大婚呢,说这样也方便你上昆仑,不用每次都偷偷摸摸的。” 一说起结婚,太启就很期待:“其实也不是一定要办特别盛大的婚礼,但是我想要结婚证,就是你们凡间世界都有的那种,两个人靠在一起拍照的那种。还有甜品台,要很多杯子蛋糕和软糖放在上面,感觉特别有意思,哦,还要让赵天端给我们表演节目,他唱歌好听的。” “还有,还有一个。”太启抬起手,他和虞渊的手握在一起,两双手都是修长好看的,只不过一个肤色稍深,一个白皙若玉,握在一起赏心悦目。 “我想要戒指,不要以前你给我买的那些钻石的,就要普通的,两个人是一对的。”太启说,“这样别人就会知道,你是有主的了。” 虞渊说:“婚礼,甜品台,节目这些都要等一等,不过戒指我们可以提前买,我想想——” 太启连忙捂住虞渊的嘴:“别说,你不想给我一个惊喜吗?” “嗯,惊喜,我记住了。” 虞渊握住太启的手腕,在他手心里亲了一下。 “我必须得走了。”虞渊看向高悬空中的太阳,“凡间世界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我。” 太启这才想起他要问虞渊昆仑西部深远的事情。 “等等,昆仑西边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我一直察觉到封印在被攻击,昆仑也经常晃几下,但是不剧烈。” 虞渊说:“有些问题,但是问题不大。” “哦,那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