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助他用了金蝉脱壳的法子,逃出大牢的?”江尤听的来了兴趣,将公文搁置一旁。
“一个男子,不清楚是谁。原定吴丰应该是今天发往清州,但不知道是谁改了命令,将吴丰的名字加入了前天前往清州的犯人名册中。第二天要走的犯人,走前的晚上要住在驿站,那男子趁着人多口杂,夜里将吴丰从驿站中调换出来了。”
花容说到这儿深吸口气,这幕后的人在官府肯定有人,黑屋也是在官府大牢,吴丰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毒-死,绝对和官府的官员有密切的关系。
“不过,这吴丰也真是不知趣,那人叫他赶紧离开天上京,前往林州郑家,寻求庇佑,他却偏偏要回来放一把火,想烧毁铺子。”
结果没想到,商铺都是砖垒的,他忙活半天,只烧了几匹布。
“去查查是谁换了名册顺序,顺着这条线查下去,肯定能找到幕后之人。还有,负责看守黑屋的狱卒,也要重点查查。”江尤将毛笔挂回笔架,伸了个懒腰,“之前的账,还未算清,如今又添了笔新账,就一起清算吧。”
“诺,长公主,若是查出来,可要按照上次流言的结果处理?记档归册,并不发作?”花容指的流言,是说江尤刚刚决定要将三十万流民迁入上霸后,天上京四处传出的流言。
“我说了,一起清算。”江尤站起身,走到屋外,抬头看看院中新栽的梅花,红梅似血,还未开放。
大抵是在等鲜血,将其染红。
“鼓动百姓,是意图犯上,救下牢犯,后蓄意放火危害百姓,均是死罪。”江尤眼底闪过一丝暗芒,“蒋将军不在天上京,此事便交由监察司与情报局处理,官府抓捕,主事者家产充公,斩首示众,尸身暴晒三日。近亲入狱,流放清州忠州终身为工,三辈之内不可为官,远亲罚一年工事。若敢违抗,格杀勿论。”
花容躬身承诺,快步离开了。
江尤说近亲远亲之别,这就说明,妇孺老幼皆在其中。
这是江尤上任后,第一次亮出剑刃,那些人敢将手伸到大牢的犯人身上,已经触碰了江尤的底线,再加上如今的天上京,刚刚发展起来,江尤一直以温和的面目示人,天下人只知长公主尤爱民如子,却无人知道长公主尤的手段。
想要震慑敌人,治下繁荣是没用的,还需要武力。当然,想要获得最后的胜利,不能光靠武力。
敢伸手到她的天上京的人,江尤会告诉那人,我不光要将你的手剁了,还要连你一起剁了!
吴丰出身林州士族,他若是逃了,还报复了周达,传出去,那就是个天大的笑话。等吴丰藏到林州后,江尤又无法将手伸到那边,短时间内,这人便能逍遥法外了。
到时这天下所有王公贵族,都会嘲笑江尤治下不严。
天色阴沉沉的,纷纷扬扬的小雪飘洒而下,落在地上,化为雪水,在低洼处聚集了一个个小水潭。
黑色的马蹄狠狠踏在水潭上,溅起的水花还没落地,就被之后的马蹄踏碎。飞扬的黑袍卷起雪花,洒下一地的寒气。
“那是监察司的大人们吧?外头还下着雪呢,他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街边铺子里的百姓见那骑马而过的兵将,衣角绣有白虎,便知那是隶属于监察司的兵。
“说是清州那边抓来了几个他国细作,监察司的大人过去接应了。那几个细作手中有一份证据,听说,与林州那边的世家有关。”
“林州世家?林州与咱们天上京有何关系?莫非是姚家……”
“姚家的人最近闭门不出,姚家那位琼玉公子也不知所踪,长公主说他国细作烧杀抢掠我天上京百姓,待监察司与官府查出证据,必会严惩不贷!”
上霸的大族们,本以为这次长公主尤依旧会忍气吞声,但监察司和官府的频频行动,叫他们心中不安,每天看到绣有白虎朱雀的衣角,他们心里都会不自觉的咯噔一下。
“长公主,我们捉到了一些人,他们中有几个人拥有特殊的身份。”花容向江尤汇报近几日情报局的工作,然后表情复杂的说道:“已经掌握姚家与赵家郑家相通,意图在天上京制造混乱的证据,随时可以将姚家抓捕,只是我们在忠州行动时,救了一个人。”
“谁?”江尤觉得花容话说断断续续,笑骂道:“你这几日可是累着了?吞吞吐吐作甚,想清楚再同我说。”
“长公主恕罪,这事儿说起来好笑,我们救下了之前随着蒋将军和陆大匠出行后失踪的姚玉,他被一波人劫持了,我们和那波人接触后,发现他们颇有来历,这才有些犯难。”
花容从怀中掏出文书,“此乃那些人的主事者,递交给长公主的文书。”
能让花容将文书送到她面前,江尤想,这些人的身份一定很不同寻常。
只是纵然有了心理准备,在打开文书后,江尤还是暗骂了卧槽。
那文书之上,最显眼的当属右下角的痕迹,“大韦王姬”四字,太过显眼。
诸侯纵然已经称王,但他们的女儿是没资格自称王姬的,普天之下,唯一能自称王姬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先韦天子的亲妹妹,浔王姬。
妫浔是她的名字,妫是韦朝王室之姓,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