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虞禾经历重重怪事, 被搅进本该与她无关的纠纷,她始终认为自己是个普通人。
她只想大多数修士那样,认真修炼, 力所能及帮助别人。最能快点找到回家的办法,回到自己的亲人朋友边。
所以即便曾经有过丝怀疑, 她选择不去相信坏的那面。
此时此刻的谢衡之, 用剑刺入她心口的时候没有区别, 都是将她往的期望撕碎,强硬将她拖入深渊的人。
谢衡之就像听不懂人话样, 自以为是的要她复活, 又自以为是认为他们还能回到从前。
山洞外黑漆漆的,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大滴的雨水打在叶子上, 像是要把叶子穿透,啪嗒啪嗒响。
簇火焰漂浮在半空,昏黄的光落在谢衡之的背,将他们的影拉很长。
谢衡之的影子高大又扭曲映在石壁上,如同个怪物,将她的影完全吞噬其中。
虞禾不知这是哪儿,冷静下来,终于放弃当着他的面逃跑。
她被谢衡之牵着手往带, 坐在块平坦处, 倚着石壁,近乎呆滞在索自己以该怎么办。
谢衡之意识到虞禾似乎抵触他的血, 很快便取出套崭新的衣物换上,脱衣的过程并没有避讳她的存在。
虞禾扫眼, 才发现谢衡之的上有许多在愈合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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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疏雨手中的无憾生算是把名刀,留下的伤口恢复起来很难, 谢衡之强行破封印,现在必定是伤不轻。
如果她现在能恢复功力,从谢衡之手上逃出去并不是件难事。
虞禾想出神,山洞里只有衣料摩挲的细微响动。
他慢条斯理系衣带,忽然问她:“冷吗?”
这样的询问,已经是种习惯。她以前体很差,小大小病轮着来,比不修士寒暑不侵。那个时候还是谢筠的谢衡之,时不时就要问她冷不冷,起初她胆子小,怕他因为麻烦丢下自己,忍着冷意摇头。
他便轻叹口,牵住她冰凉的手,无声送入灵为她暖。
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
虞禾没有答话,她现在是被封住功法,但体内仍有灵运转,谢衡之的关怀根本是多此举。
他似乎意识到这点,喃喃:“是我忘。”
山洞里有个小小的水洼,不断有石柱往下滴水,缓慢又清晰的滴水声,直保持着不变的节奏,就像是滴在虞禾的心上,让她久久不能平静。
谢衡之将蒙在眼上的发带解下,屈膝半跪在水洼边清洗干净,将扰人的滴水声打乱。
血渍渗进去太久,已经无法完全洗净。
谢衡之将发带取出,片刻,发带上蒸腾出股水汽,很快便恢复干燥。
他将发带查新系,坐在虞禾边,紧握着她的手。
“你用什么办法让我复生?”虞禾终于肯口说话。
“以魂引魂,再加上法器的加持,启个聚魂的法阵……”谢衡之只是说轻易,实际上要比他所说的困难许多。
在此之前,他已经经历许多次失败。强大的阵法,同样需要修为的加持。有几次,他险死于阵法的反噬。
虞禾心中的怒火烧更旺。
果不其然,她从另个世界回来,不是毫无缘由穿书,更不是那个跳大神的喊魂给她喊回来。
分是谢衡之在这个世界使劲儿折腾,终于把她给扯回来。
“那剑……是我对不住你。”谢衡之的声音忽然变艰涩。
虞禾不想听他提起这,她逼自己不要回想。就算已经过去,那种生命流逝的无力感,始终是层盘旋不散的阴云罩在心上。
以至于她如今看到谢衡之,仍会觉心口发凉。
谢衡之很少说这么多的话,他说师无墨瞒着他落下的封印,说他收柳汐音为徒的原因,甚至还有他回到婆罗山的事。
山洞里静悄悄的,谢衡之的声音就伴随着雨声,清晰映入她脑海。
虞禾对他所说的切虽有诧异,并未因此有多少触动。知以前的事,或许能消解点困惑,但伤害已经实打实发生,不是句误会就能消弭。
更何况,在她心底,切已经结束。
或许柳汐音的事令她感到惊喜,但只有这么点的惊喜。
她缓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