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怔,刚刚她被摁在桌子上那么久,现在腰部却一点被硌很久的痛感都没有。
原来是秦序一直把手垫在她腰下……
温竹张了张嘴,但终究什么都没说,沉默着接过项链收进口袋里。
她承认自己有一瞬间的心软,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
她清楚地知道,比起这微不足道的温柔,她所承受的更大的伤害,也都来自于他。
秦序看着她爱惜的样子,还是有些没忍住,“你就不怕我给你假的?”
温竹确实没看过项链的样子,但她相信这个就是他拿走的那个。
他的心思很好猜,拿走秦晟送的礼物,让他期待温竹戴上的样子,没看到就自然会失望,认为温竹不喜欢他。
现在他的目的也达到了,秦序这人,要么不承认不答应,既然答应了还,就不会用假的糊弄人。
“这用不着你操心。”
温竹的声音冷漠得像对待陌生人。
不,她对待陌生人都是礼貌的,不会这样冷漠。
秦序垂下眼,忍住心口蔓延开来的苦涩,“走吧。”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秦序开的很快,窗外的景色一闪而过看不清楚,但温竹依旧一直看向窗外,无她,她不想有和秦序眼神碰撞的机会。
车速逐渐慢了下来,眼前的景色也越来越熟悉,快到了。
温竹想起今晚秦序算在她头上的五百万捐赠金额,虽然钱没到她手里,但秦序也实实在在花了五百万,一码归一码。
“谢谢。”
秦序对温竹的主动开口有些意外,“谢我什么?”
温竹没有回头,声音冷淡,“五百万捐款金额。”
“这个啊。”秦晟从后视镜里看着温竹的后脑勺,“不用谢,就当我还你那五百万了。”
温竹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她不记得秦序欠自己钱啊。
秦序好心提醒她,“半山别墅你走那天扔下的卡,我秦序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要回来的道理,还有,我的五年绝对不只值两百万。”
温竹有些无语,当时为了泄愤随口说的,这都多久了,这人还记着。
温竹真怕他以后会一直记得这件事,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我那是故意气你的。”
她本是好意,可秦序听了却突然扭头看她,“那你的意思是,我很行?”
今天的事他很后悔,温竹的主动开口让他看到了弥补的希望。
对此,温竹的回答是沉默。
她谢他只是想和他互不相欠,当之前的事情没发生过,她做不到。
车子停在温竹家楼下,秦序踩下刹车。
温竹没有说话,裹紧大衣开门下车。
秦序从始至终沉默着看着她的动作,直到车门即将关上的瞬间,才从胸腔里挤出一句道歉。
“对不起。”
车门合上,把两人也隔开。
温竹好像并没听到,转身的动作没有一丝一毫停顿。
秦序心里闷得发慌,他好像又慢了一步。
其实温竹听到了,但她并没有想回头,或者说什么的欲望。
伤害过后的道歉,显得那样无力的虚伪。
不会因为道歉的人身份贵重很少和人道歉,就变得高贵。
秦序看着温竹的背影从黑暗中走到光亮里,最后消失在视线中。
他关掉车内的灯光,松开方向盘靠在靠背上,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失意。
半晌,他推开车门下车。
车外寒风呼啸,秦序却觉得舒服多了。
他仰起头,一层一层地数上去,数到温竹家所在的楼层。
十六层。
那一层没有光,是黑的。
秦序漫无目的地想,温竹现在应该已经休息了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不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干什么,但却就是不想走。
直到天蒙蒙亮,他才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回到车上。
他透过车窗再次看了一眼十六楼,依旧毫无变化。
他收回目光发动车子,车子离弦而去。
窗帘后,温竹松了一口气。
昨晚回到家后,她先是洗了个澡,给自己热了杯牛奶压惊后准备休息了,
路过客厅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她走到窗边撩开窗帘往下看了一眼。
十六层的高度,地面上的车都看得不是很清楚。
路灯的光下,似乎有个人靠在车上。
不知道为什么,温竹确定那个人是秦序。
她不知道他站在那里干嘛,但看到这一幕后,原本就不多的睡意瞬间蒸发。
理智告诉她应该去睡觉,可脚却像被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秦序站了多久,她就在窗帘后呆了多久。
直到车子消失在远处,她才恍惚地回了卧室睡觉。
秦序推开门,疲惫地坐到沙发上。
三个小时后他就该去公司了,可他一点都没有睡意,只觉得房子里安静极了。
其实他从前不和温竹见面的时候,都是自己独自住在这里,从来也没有觉得安静有哪里不好。
可温竹来过后又离开,这份安静就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