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堆了多久, 季明里估摸差不多了,在雪人肩上拍了几,把雪拍结实了, 才将自个儿肩上的围脖放上去。
要说像安玉, 也不太可能。
要是他有那样一双巧手, 用得跑来山上当土匪吗?早做木匠去了。
站远了一会儿。
季明里只觉个雪人有人形,勉强得出来是个双腿盘膝坐在上的人。
可怎么不出来是安玉啊!
季明里合理怀疑安玉也没出来,只是把他诈出来了已。
怪他以前走了,个安玉竟然心如此之多。
会儿锅里烧过的水早凉了,季明里懒得再烧一次,便将就用冷水擦洗了一遍手脚。
折腾半天实在太累, 他躺上床没多久,困意如潮水般袭来。
他的意识在慢慢沉。
似乎过了很久,他了那个男孩。
不过次与以往不太相,一个春天来时, 男孩终于走出困了他多年的一方庭院, 男孩穿上锦衣华服, 一头乌黑的长发经过用心打理, 在几个婆子和丫鬟的拥簇, 他脸色没再呈现出病态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男孩被婆子扶马车, 在假山流水中走过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 最后来举办筵席的场, 低矮的红桌前已经落座了很多人, 在交头接耳,余光瞥见男孩的身影, 纷纷扭头来。
没等男孩落座,一个中年男人迎了过来:“薛公子来了。”
姓薛?
原来安玉的全是薛礼秋。
奇怪的是, 季明里还能思考。
男孩对男人笑了笑,礼貌喊:“林伯伯。”
“你爹还在皇上那边商议要事,怕是晚些才能过来。”男人一边说一边带男孩落座,他就坐在男孩旁边,“近来身子可有好些?”
男孩盘腿坐在软垫之上,双手搭两边膝盖,坐姿端正,薄薄的背脊打得笔直,他脑袋微偏,脸颊的皮肤被日光映得雪:“多谢林伯伯关心,我好多了,已经不用成日闭门不出了。”
“如此便好。”男人说,“林大人各处求医问药跑遍大江南北,如今也算是一颗心落了来。”
正说,周围人声陡然一静。
从主位后面的小路上走来一行人,其中一道明黄的身影最引人注目,在场众人纷纷身行礼。
“拜见皇上。”
男孩跪在其中,听见一声平身才被婆子扶来。
“礼秋。”皇上招手,“过来,让朕好生瞧瞧你。”
男孩在众人的注视走过去,了皇上身后,那是他爹的位置,他爹和皇上一样穿便服,眉心微蹙,似是在烦恼什么,对上他的目光后,微微一笑,冲他头。
皇上和男孩父亲差不多年纪,虽然面容俊朗,但是多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叫人不敢直视他的眉。
男孩并未把视线落皇上身上,是低眉垂:“礼秋见过皇上。”
“听你爹说你的身子好多了。”皇上打量男孩说,“不错不错。”
男孩低头回:“有劳皇上挂心。”
皇上笑道:“如此一来,薛相松了口气,也好留在京城里辅佐朕,朕也能松口气了。”
男孩父亲闻言,连忙双手交叠往前一抱,身子躬得极低:“皇上抬举臣了。”
“薛相啊。”皇上指男孩父亲的手在半空中了,“你太谦虚了。”
紧接,画面一转。
和煦的阳光没了,交头接耳的人没了,巨大的黑暗笼罩,画面由模糊变得清晰。
男孩长大几岁,已是青年,那张脸宛若绽的花朵,眉精致漂亮,却因脸色惨显得有些阴森,他披头散发躺在床上,神发愣望床顶。
两个穿相似的男子坐在床上。
尽管有两人的遮挡,可仍能男孩露出来的胸膛和手臂血肉模糊,血水打湿了男孩身的被褥床单,按理说应该痛极致,男孩却无丝毫表情,像是早已麻木。
“师傅,失败了。”其中一个男子扭头向身后。
后面抱臂站一个干瘦的老人,纵横的皱纹填满他的面部,皮垂,勉强露出一双浑浊泛黄的睛,他嘴巴微微前突,由于只有一层皮盖,让他像只猴子。
“呵。”老人嗤笑,“宰相之子,不过如此。”
男子问:“师傅,我们接来怎么办?”
“上头交代了,不必留活口,但一个大活人死了也怪可惜。”老人思索片刻,抱臂的双手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