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先靠近些。”
等薛蒙走近之后,梅含雪抬起手来,一本正经地:“您看,撸猫时候,要先慢慢地靠近它,先让它好奇地主动探过头来闻嗅您手指尖。”说着,指尖伸到薛蒙鼻尖前,停了一会儿,又往下移,落到薛蒙下巴上,“然后轻轻挠两下。”
梅含雪知薛蒙性子,也没与他接触太多,只略微触碰,心中已是暗笑:哎呀,薛蒙居然没打他。
不但没打,大概由于梅含雪“寿后”扮演得太过正直,薛蒙浑不起疑,还很配合地自己抬手摸了自己下巴几次。
“是这样吗?”
“再用力一点。”
“这样?”
“不能一直用力,有一招说得好,九/浅/一/深,欲罢不能。”
“……这是什么招式?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梅含雪忍笑道:“这讲是一种高深功夫,寻常心法书上没有。”
薛蒙有些不悦:“笑话,我堂堂死生之巅掌门,难道还没领教过什么高深功夫?”
“……这个您确没有领教过。”
薛蒙顿时不服了,竖起黑眉:“你如何知道我没领教过?你施出来试试!我们来过过招!”
梅含雪道:“这个心法我倒是纯熟,不过贸然施展在掌门身上,恐有不敬。”
顿了顿,见薛蒙仍是一副不依不饶好斗模样,再说下去恐要穿帮,于是梅含雪笑吟吟地劝:“不过掌门您也不用放在心里,九/浅/一/深这个术法较为偏门,不是人人都能学,有人就是天生体质不适合。我想,您师尊楚宗师虽然领教过很多次这种高招,但他因秉性原因,恐怕也是修炼不了呢。”
他这样一说,薛蒙才勉强作罢,但还是哼哼唧唧地:“既然我师尊都不学,一定不是什么了不起术法。”
梅含雪笑道:“楚宗师是不会。不过墨宗师想必精于此道。”
“?”薛蒙微睁大眼,“墨燃?我怎么从来没听说他还会这一招。”
梅含雪唯恐天下不乱,笑眯着眼睛道:“身怀宝器者必不会轻易示人,下次掌门可以问问他,问他这招施展出来滋味是不是极妙。”
薛蒙将信将疑,但还是把这件事默默地记到了心里,决定下次有机会了一定问问墨燃,这个九/浅/一/深到底是个什么招数,这么神神秘秘。
两人又练了一会儿给猫撸毛手法,薛蒙自己挠了自己几遍,大致掌握了力道,挺高兴地问:“不错。学会了,然后呢?”
“然后。”梅含雪白玉一般手指尖慢慢下滑,最后落到了薛蒙腰腹处,悬停在银色狮首腰甲上,“然后猫被你撸舒服了,就会自己躺下把白肚皮翻给你,这意味着它开始信赖你。”
“这个时候就可以摸它了?”
“不可以。”梅含雪笑眯眯道,“耐心一点。你要像我这样,虚点在它肚子上方,但是不能真碰到它。”
说着就轻轻柔柔地在薛蒙腰腹上游移,时远时近,薛蒙初时还觉得有些紧绷,盯着她手,不确定她什么时候会真摸他,但过了好一会儿,这位“寿后”姑娘都还是若即若离地虚晃着,他戒备也就逐渐放松。
“就像这样。”
薛蒙点点头:“哦……”
可岂料就在这时,梅含雪忽然握住了他腰,一把将他拽近,笑道:“然后你就出其不意,把它——”
把它怎么样,梅含雪没有来得及说完。
因为薛蒙突然被握腰,大吃一惊,猝不及防间,被梅含雪一个踉跄带着往前,居然结结实实地一扑,一下朝着梅含雪摔了过去。
“靠!”
“……”梅含雪只觉得一个重物直压向他,他怜香惜玉惯了,本能地就搂住了薛蒙,把薛蒙护在上面,两人重心不稳,一齐地跌栽于地!
咣地闷响。
藏书阁薄薄积灰扬起,呛得薛蒙咳嗽连连,目光迷蒙。年事已高藏书阁木板在两人身下吱吱呀呀。薛蒙就像只不明所以猫儿,满脸迷茫,懵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把梅含雪压在了地上。
梅含雪:“……”
薛蒙:“噗咳咳咳!!!不,不好意思啊!”
他挥着手赶着扬起灰尘,撑起手,却瞧见人家衣裳微乱,鬓发零碎。一双淡色眼眸被卷翘睫毛半遮着看着他,神情微异,欲语还休。
薛蒙愣了一下,顿时大觉不妥,急着要站起来。
然而人在越是着急时候就越容易出岔子,他手忙脚乱地之间站得并不利索,头两次都脚底打软,反倒是在梅含雪身上多蹭了几遍。
梅含雪眉毛微微扬起,神情更微妙了。
好不容易爬起来,薛蒙已是面红耳赤,磕磕巴巴道:“那、那啥,大、大姐,对对对对对不起啊。”
“……”
薛蒙因为性格原因,从小不太有女人缘,和他平辈女孩子都不爱搭理他,反倒是讨年长些大姐姐,姨娘之类欢喜。因此他对女性习惯性称呼往往只有两个,一个是“姨”,一个是“姐”,这一紧张之下,居然脱口而出管梅含雪易容这般绝美少女叫大姐。
梅含雪几乎是以一种高深莫测眼神看了他几遍,心中叹道,活该此人至今还没牵过姑娘手!
大姐是什么鬼称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