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聂洲泽洗完澡后,像往常那般去了教学楼,正想径直上楼,隐约留意到香樟树下有人跑向他,同他招手。
“师兄。”
这声音有些熟悉。
聂洲泽停下了脚步,有些意外在高三校区会看到她,还是在晚修前这个时间点,“时沅,你是来找我的?”
“就是……”许时沅点点头,欲言又止,眼睛飞快往别的方向瞥了一眼,有些慌乱。
他的声音柔和了些:“遇到什么困难了?”
许时沅摇了摇头,想着不能再这么浪费他的时间,咬了下唇心一横道:“师兄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把你借给我的那本《白夜行》弄丢了,真的超级抱歉。”
“弄丢了?”他示意她继续。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它怎么突然就会不见,找了很久都找不到。”许时沅从背在身前的书包里,拿出那本她新买的,递给他道,“所以我买了一本新的还给你,真的不是故意的。”
一鼓作气说完后,许时沅有些不敢看他,生怕他会因此把她这个人列入“黑名单”,觉得她是个丢三落四不负责任的人。
“事情没那么严重,”聂洲泽难得见她表情如此严肃,他笑了下,接过她手里的新书:“谢谢你的道歉,这本书我也收下了,下回小心点。”
许时沅抬眸,他眼里含着笑意,丝毫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她才狠狠地松了口气,也不好再绷着脸了,露出了笑脸,“我下次肯定不会了。”
“嗯没事,”聂洲泽点点头,“你在这儿站了很久?”
“也没有很久吧,就二十分钟吧。”
闻言,他眉心微蹙了下,“带了手机没有?把我电话号码记一下,下次有事提前先给我发短信,打电话也行。”
“好。”她抿了抿唇,划开屏幕锁,却不料屏幕还停留在刚才高三10班教室那张照片,她心里一慌,赶紧退出手机相册。
“135xxxxxxx9。”
见她将电话保存好,聂洲泽抬手看了眼表,道:“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等等先。”许时沅手在书包里摸索了下,将两瓶东西递到聂洲泽怀里,“这个也是赔给你的
聂洲泽低头看,是两瓶
养乐多,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眼前的人着急道:“师兄我先走了,拜拜。”
“嗯。”聂洲泽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知怎的,摇着头轻轻笑了下。总觉得她这个小姑娘还挺有趣的。
走出几十米后,许时沅忽然放缓了步速,她回头望了眼聂洲泽刚才的位置——他已经离开了,正沿着理科楼前的超长楼梯往上走着,背影时隐时现。
她想和他多待一会,又没有正当的理由。况且他已经高三了,每分每秒对他而言都是万分宝贵的。
许时沅只是站在原地,默默地望着他高大的背影,直到消失。
***
翌日。
早读时,许时沅万万没想到,她重新见到了她遍寻不着的《白夜行》。并非这书玩累了又飞回来了,而是陈傅怡从她书包里拿出来的。
她问许时沅:“时沅,这是你之前要找的那本书吗?”
许时沅翻开扉页,扉页右下角有聂洲泽的签名,她激动得把书抱进怀里,“你这是哪里找到的啊?”
陈傅不好意思地摇头道:“没事没事,我其实是今天早上在我柜子里发现这本书的,可能是你当时不小心放错了位置吧。”
许时沅没有多想,“难怪,太谢谢你了傅怡。”
不过,昨晚她已经向聂洲泽道过歉了,他也收下了她重买的那一本,那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把这本旧的留下来。
就当,这是她的小小私心吧。
中午,闻沁发现她这本书回来了,问她这本书怎么找的,听到是陈傅怡早上在她柜子里找的后,闻沁看起来很意外:“其实,我……”
“你什么?”许时沅见她欲言又止。
事实上,她昨天从陈傅怡身边经过,无意中从她书包里看见过那本《白夜行》。她当时隐约感觉奇怪,又觉得可能只是巧合吧。
直到今天,许时沅跟她说,陈傅怡早上在柜子里找到了这本书并且还给了她。她如果要看的话说一声不久行了?弯弯绕绕整这一出是做什么。
“没什么,就,恭喜你找到了这本书。”闻沁笑了笑,没有把心里的疑问说出口。
两个星期后,高一年级的班际女子篮球赛,闻沁和陈傅怡都报名了。
许时沅倒是欢喜:“这样
,到时候,就可以同时给你们两个加油打气了,一箭双雕。”
本来闻沁是想说服她也上的,美其名曰“为10班争光”,许时沅义正辞严拒绝了,让她打篮球还不如让她做两张数学卷子,“我上了就没人给你俩做后援了,不上不上。”
闻沁直接揭穿她:“你就是怂。”
“……”这话倒是无可辩驳。
她是个篮球白痴,本来身就有些笨重,光是运个球就能把球运飞的人,更别说为班级争光了,“我承认我怂,放我一马吧。”
闻沁本来就是女篮社的,而陈傅怡水平一般般,基本没什么基础。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