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沅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我拿走了乞丐面前的那碗钱,竟治好了他多年的腿疾。”
前边和他爸在聊天的聂河川,突然听到后面传来聂洲泽的爽朗笑声,他好奇地回头张望了几眼。
聂洲泽以为她要讲心灵鸡汤,没想到讲了一个笑话。还挺巧,戳中了他的笑点。
许时沅也没怎么安慰过人,她成绩也一般,要是她成绩好的话,她还能说上几句比较有去说服力的鸡汤,只能献上她最近在《青年文摘》杂志上的小段子。
许时沅又讲了几个她珍藏的笑话,聂洲泽放松不少,看着她认真在意的模样,侧脸脸颊微微鼓起,一本正经的可爱。
怎么以前他没发现,自己笑点这么低。
聂洲泽看了看前方,道路宽敞开阔。他含着笑看她,“谢谢你,这些故事真挺有趣。”
见他的眼睛终于有了平日的神采,许时沅跟着开心。
随即,她又把许源经常对她说的那句话搬了出来,“叔叔你别想太多啦,高考前成绩起起落落很正常的,你要相信自己的实力,肯定没问题的。”
“好。”聂洲泽抬手,在她看起来毛茸茸的短发上揉了把,“借你吉言。”
许时沅着实愣了下。
一直以来,虽然聂洲泽对她温和礼貌,但他很少会和人有身体接触,距离感始终不咸不淡地存在着。
上一次的触碰,还是去年暑假下大雨时,他虚揽在她肩膀的手,然后这次……
许时沅深呼吸两次,抿了抿唇藏住嘴角的笑意,平复汹涌的心情,淡定淡定。
她不想洗头了。
是的,许时沅现在满脑子只有这个想法。
***
自从进入五月份,西中高三学生的体育课也取消了。尽管她和聂洲泽体育课在同一个时间段,也基本上看不见聂洲泽了。
而她,也面临了她人生中另一个抉择——选文科还是理科。许时沅一直以来都打算选理科的,她妈沈时也希望她可以选理科,说选理科的话,未来的抉择会比较多。
至于许源,他是觉得选什么都随她自己。
但问题是,她文科成绩比理科要好一点,对文科比较感兴趣。
聂河川已经打定主意选理科了,陈傅怡也选理科,他俩从一开始就是理科坚定的理科拥护者。而闻沁选了文科,她正苦口婆心劝告许时沅和她一起当个文科生。
所以现在,只有她还在犹豫不定。尚且年少的她,暂且不明白,人生的轨迹并不会因小小的分科就彻底改变。
如果明白,她当时就不会抱着这样的想法——似乎选了理科,未来就可以和他有更多的交集,就可以暂时不为即将到来的分别而感伤。
对于许时沅的犹豫不定,沈时感到不甚满意。她同许时沅说:“你要是觉得妈妈说跟你说的话不正确,你可以去咨询一下聂洲泽叔叔的意见,看看他是不是也是这么说。”
“他现在高三了都,等他高考完后,我再去咨询他。”许时沅回答,她不想再他高考前这样紧张的日子还打扰他复习。
书桌上,小台历翻到了2013年的六月份。许时沅在6.7日和6.8日高考的两天做了红圈标记。
这个标记,是她刚上高一下学期刚开学时圈上的,那时她还觉得特别遥远,转眼间,距离这两天仅剩下一个多月了。
她嗅到了离别的气息,以及一丝紧迫感。高一的教学楼全部都是高考考场,他们不得不把书本那些全部迁移到空教室。许时沅着实花了不少功夫。
最后,教室被清空。
每个班都在门口贴上了考生的照片,许时沅混在一群察看考场的高三学生中,认真研究着上面的照片,没看到聂洲泽,倒是看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名字“梁挚星”。
“嘿,小师妹。”她眨了下眼。
身后传来清凉好听的女声,许时沅循声回头,“师姐,好巧,你在我们班高考。”
“咱俩有缘分,”梁挚星笑
说。
许时沅往后一看,又看到了那天操场上,丹凤眼的高大的男生。他两手闲散地撑在栏杆上,应该是等梁挚星,“梁挚星,你看完了没有?”
梁挚星跟许时沅道了别,走到钟屿身边,“我看完了,现在去你的试室看看。”
“这有什么好看的,我不想去。”男生狭长的丹凤眼一扬,显得有些倨傲。
许时沅莫名觉得他脾气不好,然而下一秒,梁挚星师姐直接扯住了他衣服下摆,动作不容置疑地,拖着他人往前走,“不行,我说去看,就得去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刚才表情有些倨傲的男生,此刻嘴角露出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许时沅望着他们的背影,有些失落地低下头。如果,她不是比聂洲泽低两届,而是与他同一届,或许,她也能像他们一样,在高考前结伴来看考场,讨论想要去的大学和充满各种可能性的未来。
那该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更更,还有一更,半小时后大概,看的小伙伴阔不阔以告诉我你们在嘞,发红包给你们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