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聂洲泽不得不顶着“爸爸”这个名号,带着她进了公寓楼,搭了电梯,整个过程中。许时沅紧紧搂着他的胳膊不松手,嘴里还念念有词。
“爸爸,你是不是长高了?”
“……”聂洲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嗯”了一声。
他答应了她一声,许时沅反而来劲了,疑问一个接一个:“你不是老人家吗?”
“其实是中年人。”
“那……中年人也不会长高了吧,不应该长胖吗?”如果不是她脸颊酡红,听她的语调都可能误以为她现在是清醒状态。
“为什么会这样啊?啊?”
她一反刚才在车上安静的模样,化身人形模式的十万个为什么。
“穿了增高鞋垫。”
聂洲泽不时回应她,虽然那些话他自己说出来都觉得毫无逻辑,但许时沅听了之后,还会很认可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她家门口为止,好在她还记得密码,“滴——”一声之后门开了,她还抱着他胳膊。
他之前来过一次这儿,但那时的布置很简陋,没想到现在变得如此温馨,窗帘是很淡的粉色,随着夜风缓缓摆动。
“我给你倒杯水。”聂洲泽扶她在沙发上坐下。
他刚起身,又被她牢牢扯住胳膊一把拉回到沙发,许时沅说:“爸,我不想喝水,就想和你坐一会儿。”
经过前面几分钟的“折磨”,聂洲泽现在心平气和,他说:“但爸爸想喝水。”
许时沅恍若未闻,反而疑惑道:“你是不是还变瘦了,手臂怎么这么硬邦邦了?”说完,还伸出自己的手臂和他“一较高下”。
.聂洲泽没忍住,懒懒抬手,捏了捏她脸颊,“你怎么这么可爱。”
“我记得我爸有啤酒肚的,怎么你没有?”许时沅拧着眉,终于发现不对劲,“你该不会不是我爸吧?”
“你现在才发现?”
他扶了扶额角,放松地靠着沙发椅背,不料,许时沅忽然伸手掀起他T恤下摆。
聂洲泽太阳穴突突一跳,捉住她的手,“干什么?”
他这一声,唤醒了许时沅脑袋里某根神经,她眯了眯眼睛,看清眼前人的长相,“你是聂洲泽?”
“是我。”
他把她的手放到一旁,扯了扯T恤下摆,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所以别乱动,乖点?”
但下一秒,许时沅从沙发上坐起来,跨坐在他身上,搂住他脖颈。
这动作太快,更让他猝不及防,如同她牢牢压在沙发上,身体变得僵硬的同时,也变得敏感。
许时沅:“你不是聂洲泽。”
聂洲泽的手滞留在半空中,进退维艰,脑中刚冒出的猜想又重新消退,“那你觉得我是谁?”
在许时沅迷糊的认知里,有一点是很明确的——聂洲泽绝对不可能会出现在她家。
那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她在做梦,既然是在梦中,那就是可以随便她支配的世界。
“你是……假人。”
是她在梦里见过无数次,但醒来之后无一例外会消失的幻象。但即使如此,她的本能反应还是不让他走,幻象她也认了。
“假人?”他哭笑不得,是把他当玩偶么。
“起来,带你回房间睡觉,嗯?”聂洲泽叫了她几声,她搂着他脖颈的手没有半分松动,就在他以为她睡着了时,他听到了低低的抽泣,贴着他的锁骨蔓延到他耳朵里。
“怎么了?”聂洲泽低声问她,有些手足无措。
许时沅哭的时候特别安静,只是偶有几声抽泣,也不肯把头抬起来,像在做什么噩梦似的,紧紧搂着她的脖颈,一个劲往他怀里钻。
聂洲泽一手托着她的脑袋,任由她的泪水渗进单薄T恤。
只是,她这样紧紧挨着他,体温免不了上升,折磨着他的神经。
他心情复杂,没怎么哄过人,只能拍着她后背。抬眸,她房间就在前面不远处,他起身,想把她抱进房间去睡。
结果许时沅突然大声道:“你不许动!”
他靠回了沙发:“行,我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时沅呼吸慢慢平静了,冥冥之中感觉躺在火炉中,她把火炉推开,自顾自的躺下了。
只有食指勾住了一小片冰凉,不肯放开。
许时沅房间不大,却有股淡淡的馨香,抚平他心间窜起来的躁动。
聂洲泽垂眸,她食指紧紧勾着他腕表表带,一点没有要松开的迹象,他想走还没法走。
只能坐在她身侧,等了片刻,聂洲
泽拨开她散在脸颊上的长发,顿了顿,还是抹去了她眼角的泪痕。
闻沁到家后,打了两回电话给许时沅,想确认她是不是安全到家了。
“喂,你好。”终于有人接了,虽然是聂洲泽的声音,隐隐有些与往常不同的低沉。
这让她思想有点想偏了。
闻沁:“沅沅她怎么样了?”
聂洲泽偏开头,清了清嗓子:“没什么事,已经睡着了。”就是扯着他手表不肯放,问题不大。
“没事那行,那我先替她谢谢你了。”闻沁说完想挂,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