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添加了亿点点花样。
“这是个美梦呀?”
除了渴没怎么痛的嗓子,有点点酸痛的腰,她浑身上下最难受的竟然是哭红的眼睛。
而眼睛也很快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沈凌在黑暗中愣了几秒,后知后觉那是煮熟的鸡蛋。
丈夫拿着煮熟后剥壳的鸡蛋在她的眼睛上滚了滚,替她处理浮肿。
“这不是个噩梦吗?”他反问,“否则你为什么会哭醒?”
【可我能够照顾你、保护你长大,怎么不是美梦呢?】
“我不能照顾你、保护你长大,凌凌,真是太糟糕了。那么长的时间一定很难过。”
【可事实上活了那么长那么长时间的是你自己呀。】
“我?我一点都不难过,凌凌,我经历了很多事情,那些事情才会造就今天的我。”
【说谎。】
“我无所谓。可你怎么能独自度过那么长的时间呢。”
【你说谎。】
“我很少骗你,凌凌。”
被轻易读懂的感觉也太奇怪了。
沈凌闭着眼睛在煮鸡蛋下喃喃:“你知道我想问什么?我可没把那些话说出来。”
薛谨的回答里似乎是含着笑的:“我知道,凌凌,因为你什么都写在脸上,哪怕闭着眼睛——我全部都能读懂。因为我比你年长,因为我照顾你长大——而我真的对那段漫长的时间没有意见。”
【如果年长的那个是我,我也会全部读懂你的。】
“你不会,凌凌,有些事是不会变的。”
【……你不可能读懂我在心里想的所有事。】
“我可以。”
【要来试试吗?】
“当然可以。”
【你说你很抱歉,因为那么长的时间会让梦里那个我难过,可只有像你这样真实经历过很多时间的人才知道,那种感觉是难过。否则你不会这么笃定。】
“……我没有,凌凌,别乱猜。”
【你之前好凶,我都哭了你还不放过我。】
“我很抱歉,凌凌,接下来会让你休息的。”
【你刚才为什么不抱抱我?】
“我手上都是不干净的自来水,凌凌,我刚才在厨房里洗水果,钟海林昨天送来一批新鲜草莓,又小又饱满的好品种。”
【……所以是从前天开始的咯?我中途睡过去一天?】
“从前天傍晚开始的,凌凌,你没有中途睡过去一天,你的第一个梦应该在昨天凌晨,第二个梦应该发生在今天清晨至中午,中途我叫醒你喂了点粥。”
【你之前真的很吓人。】
“抱歉。下次不会了。”
【……可我没说我不喜欢那样发疯的你呀。】
“真的很抱歉,凌凌。”
【我最喜欢你了,你什么样子我都很喜欢你的。】
“嗯,想要吃草莓了?稍等,我马上去厨房准备。”
沈凌心底响起了叹息声。
他果然只会读懂他相信的那部分。
骗子。
煮鸡蛋离开了她的眼睑,薛谨推开了卧室的门,沈凌猜他是去继续洗草莓。
她的眼睛好受多了,于是眨动了几下完全睁开,又静静把卧室打量了一遍,从地毯到床头。
——沈凌再也找不到任何有关前夜的疯狂痕迹。
他总会在她睡着时收拾干净,就好像那种痕迹会暴露他什么狼狈的情绪似的。
洗什么草莓……躺在她身边呀。
她静静坐在床上,半晌,掀开被窝,下床,慢吞吞走进了浴室。
浴室里的痕迹也荡然无存,本该被摔碎的肥皂架重新搁在原位,浴缸里干燥洁净,瓷砖闪闪发亮,镜子上也没有水雾更不可能看见手印。
一瓶瓶按次序排放的护肤品整齐列在架子上,整齐地沈凌有点绝望。
唉,看来还是任重而道远。
她转过身,面对那面也许比五星级宾馆还干净的镜子,一点点褪下自己身上那件他新换的干净睡衣,把干净的内衣内裤也脱掉。
不抱什么希望,但还是仔仔细细检查一遍。
——可最终只在腰窝处找到了一道泛红的指痕。
仅仅一处而已。
【几分钟后,厨房】
薛谨背对她在水池里洗草莓。
沈凌静静走过去,坐在小吧台上,撑着脸看他。
她的确各种意义上都筋疲力尽了,情绪也很差劲,但却说不上难过。
怎么说呢……本以为会想那些色情里那样,仅仅一次失控就能……果然还是不行吗?
说到底仅仅一道指痕能算放纵吗?
可对于通常任何痕迹不留下的阿谨,她似乎已经得到了不小的进步。
……唉。
好不甘心啊。
也许是那个梦的影响,沈凌沮丧得一点精气神都提不起来,往常一长串的“阿谨阿谨阿谨”招呼都消失了,错觉中自己也变成了又懒又丧躲在塔里的不明物体。
于是她没招呼。
而是耷拉脑袋,抻出爪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扒拉小吧台上的榨汁机,看着里面亮闪闪的刀片陷入错觉。
她在错觉里想要品尝薛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