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陈晚一连打了三个喷嚏,手里的汤勺落回盆里,幸好他没在吃东西,不然恐怕会被呛到。
“肯定是大嫂他们在念叨你。”陈二姐笑着帮陈晚舀好汤,排骨炖莲藕,那香味,馋到了半个筒子楼。
又是炖又是炒,有那嫉妒的在背后说闲话,说蒋庆功是个耙耳朵,放任陈二姐拿夫家的东西招待娘家人。
待到三点多,陈晚向陈二姐辞行,陈二姐留他吃了晚饭再走,陈晚没答应,说赶着回去做衣服。
“那你等等,我给你装点菜,免得你们回去还得另做,家里有饭吗?”陈晚回了个没有,陈二姐索性多拿了个碗,盛了满当当的一碗饭。
汤汤水水不方便带,要不是陈晚在旁边看着,她能把锅里剩下的排骨捞空。
陈晚的赶着做衣服不是借口,陈勇飞在纺织厂帮他接了三十多笔单子,够他忙上一个星期的了。
肉味不停地从袋子里往外飘,陈晚和许空山一上车就收到了不少人的注视,尽管见惯了大场面,陈晚依然感到了不自在,主要是以前被盯着看的时候,那些人的眼神没有这么直勾勾的。说实话,有点慎得慌。
车尚未到站,陈晚已站到了门口,只为在第一时间离开。
“陈晚!”朱文在站台旁焦急地等待,看到陈晚的刹那,他激动地跺了下脚,“不好了,出事了!”
啥?刚从车上跳下来的陈晚还没站稳,被朱文的一嗓子嚎得差点摔跤:“怎么了?”
“有人写了你的大字报贴学校公告墙上了!”朱文语速从来没这么快过,“我刚准备去学校打饭,路过公告墙发现围了许多人,本来没当回事,结果听见了你的名字,挤进去一看……”
朱文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大字报递给陈晚,他撕得有些慌张,所以边缘的地方破破烂烂的,但不影响整体的。
大字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贴上去的,朱文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了。因为不清楚陈晚的住所,朱文只能来公交站碰碰运气,那天在火车上跟陈晚闲聊时,陈晚提起过自己在省城有亲戚,所以他猜测陈晚今天极有可能会去亲戚家吃饭。
话音刚落,陈晚便合上了大字报,朱文愣了一下,以为陈晚被气昏了头,看不进去上面的内容,于是打算讲给他听。
“这上面的内容我曾经看过。”陈晚的确很气,这张大字报上写的东西和匿名举报信一模一样,“谢谢你告诉我。”
“不客气,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尽管跟我说。”别的朱文不敢打包票,但涉及到文字方面,他还是很自信的。
许空山一头雾水,他就听到一句陈晚被人写了大字报,大字报意味着什么许空山是清楚的,正因为清楚,他才愈发担心。
陈晚满脸平静,看来对方是不满意举报信石沉大海,因而采用了更极端的方式。
和朱文分开后,陈晚给许空山讲了具体的经过,包括举报信:“山哥没事的,学校是站在我这边的。”
“是谁写的?”陈晚的安抚并没有丝毫作用,许空山气得咬牙,他攥紧了拳头,太阳穴和脖子上都鼓起了青筋。
“可能是董嘉年。”陈晚这时才反应过来他忘了跟许空山说董嘉年的事,“对不起山哥,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陈晚当时是真的没把董嘉年放在心上,他哪能想到这人会做出如此恶心人的行径。
“我去找董教授。”许空山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董嘉年是董教授的儿子,那么董教授一定知晓他的行踪。
“别。”陈晚拦住许空山,“举报信我给齐教授了,他说会帮我解决,我们看看他怎么说吧。”
所有涉及到陈晚的不好的事,许空山永远是反应最大的那个。
大字报已经被朱文揭了,陈晚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和许空山回家放了饭菜再去找的齐仲康。若不是许空山的心思明显不在吃饭上,陈晚甚至想先把饭吃了。
通过跟陈晚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齐仲康深知他是一个讲礼的人,如果不是特殊情况,他绝不会在吃饭的时间上门。联想到董嘉年的举报信,在见到陈晚的瞬间,齐仲康的心立马咯噔一跳。
陈晚为他的打扰表示了歉意,齐仲康放下筷子让沈文珺他们继续吃,站起来把陈晚二人领到了书房。
“齐教授,那封举报信确认是董嘉年写的了吗?”陈晚开门见山,齐仲康心道果然,果然和董嘉年有关。
“确认了,我下午去找过你,你不在。”齐仲康打开抽屉,拿出举报信。“董教授那里我明天会告诉他的。”
当初看到举报信时齐仲康便觉得上面的字迹有些眼熟,跟董教授的有七分相似。齐仲康不想董教授为董嘉年伤神,所以他自行用董教授写给他的信做对比,研究了两者的笔迹,通过其中的一些小细节,确认举报信是出自董嘉年之手无疑。
“董嘉年在学校的公告墙贴了我的大字报。”既然是董嘉年写的,陈晚就可以直呼其名了。
不论董教授与董嘉年的父子关系是否名存实亡,在这件事上,他都无法独善其身。齐仲康神色凝重的扫过举报信的前半段,然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现在去找董教授。”齐仲康走了两步,扭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