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杳尘被这个消息砸得愣在原地,虽说早就知道肖雨是个小哥儿, 但他一直把他当男子来看待, 骤然听到怀孕,他一时有些怔忡也在所难免。
但他这时的沉默在旁人看来, 就是不喜欢这个孩子, 那大婶叹了一口气, 语重心长地劝阻道:“这也是你的亲骨肉,断不可意气用事, 毁了你们夫夫之间的情谊。”
祁杳尘这才反应过来, “我自然是不会那样,我只是太惊喜, 所以才愣住了。”
初听时,他确实震惊,但刚才发愣的时候他想过很多,这是他和自己最亲密的人孕育而来的, 就算爱屋及乌他也不可能不喜欢, 何况想到以后就会有一个流着他血脉的小白团子叫他爹爹, 他的心里顿时就升起一种温柔而满足的情绪,大抵就是要当爹了的那种心情吧!
那婶子听完也松了一口气, 笑道:“儿女是福, 你们好好过日子, 婶子就先走了,家里还有事。”
祁杳尘同她告别之后,走到大夫身边问他需要吃些什么药。
“你夫郎只是有些动了胎气, 我开几副安胎药调养几日即可。”话音一落,他的神情又变得严肃,“不可再如此胡闹,头三个月最容易出事,要小心些。”
祁杳尘想到两人几日前还在船上胡闹,顿时也有些心悸,幸好他当时顾及着隔壁的人,没有太过火,“我记下了,大夫将药方给我吧,我去抓药。”
那大夫一甩袖子,自己施施然拿着药方去了摆着药材的地方,留下祁杳尘干站在原地,一脸尴尬。
“你夫郎快要醒了,你还不去看着。”说完又别扭地转过头,继续称手中的药材。
祁杳尘转过身看了看肖雨,发现他眼皮动了两下,该是要醒了,又转头瞥了大夫一眼,摇摇头,无奈走过去坐在床边。
肖雨醒时还有些迷糊,看到他,就蹭过来将头放在他大腿上,手臂环着他的腰,黏黏糊糊叫了一句“祁哥哥”。
祁杳尘还没怎么样呢,老大夫就重重咳了一声,他只好收回自己要抱着肖雨腻歪的手,将人从床上拉起来 ,问道:“还难受吗?”
肖雨摇摇头,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嘴唇也被衬得有些发白,祁杳尘有些心疼,随即转身问道:“大夫,这里可有热水?”
大夫叫了打下手的小童子去给他倒水,自己则是提着包好的几副中药走过来,“每日早晨、傍晚各用一次。每次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喝了药不可食用蜜饯,会毁了药性。”
祁杳尘一一记下,拿出一锭十两的银子递过去,大夫也没说什么,过了半晌,小童子带着热水和三小块碎银走过来,“公子,这是你们要的热水,这是买药剩下的银子。”
祁杳尘接过来,扶着碗让肖雨喝了几口,然后两人就起身告辞。
欧阳凛他们被两人丢在身后,祁杳尘他们顺着来时的路走过去时,正好看到几个人正在街边的茶馆里休息,见肖雨是走着过来的,都放下心,招呼他们过去。
“身体没有大碍?”肖凌宇急急问道。
肖雨摇摇头,“不必大惊小怪,我睡了会儿,就感觉好多了。”
肖凌宇不信他,还是把目光投向祁杳尘。
“小雨是怀了胎,所以此番才这么折腾。”
他的话音一落,周围顿时一片寂静,几个人相互看看,然后才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一样,肖凌宇脸上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小鱼儿,你肚子里有小小鱼了,我就要有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外甥了。”
肖雨则是愣愣站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半晌他才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里面有我和祁哥哥的孩子了?”
祁杳尘点头,他脸上迷茫的神色这才掩下去,然后就是高兴地笑不停。
接下来几天,肖雨都是云里雾里的,只知道每日张罗小孩子的衣物,才怀胎一个月,仿佛就要生了一样。
祁杳尘实在看不下去,只好把人带在自己身边日日看着,头三个月得小心。
“我没那么娇贵,祁哥哥,你若是有事就出去办吧,不用日日盯着我。”晚上躺在床上,肖雨提议道。
祁杳尘捏了捏他的脸,“嫌我烦?”
肖雨赶紧摇头,“我这几日总见你和欧阳哥哥谈论事情,还不时有人来找你,定有什么事要你办。”
“你还挺聪明。”祁杳尘指了指他的额头,“你现在的身子不好行远路,正巧宁远也要在此地参加乡试,还要停留不少日子,我就托人牙子找了一家要卖出去的小铺子,自己做些吃的来卖,也有些进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肖雨听他这么一说,有些意动,“祁哥哥,新开的铺子要卖什么?”
“我昨日去看过了,这里海货新鲜,品种也多,我们就做海货来卖。”
“我也学了许多日糕点,祁哥哥,我们再卖些糕点甜食吧,我来做。”肖雨眼睛亮亮的,即使在黑暗里,那道视线还是让祁杳尘无法忽视。
他也知道这几日管着肖雨,让他无聊了,于是只好答应他,“也行不过每日只许做一会儿,身体受不了就停下。”
肖雨乐呵呵答应了。
次日,两人去看祁杳尘买好的铺子,铺面不大,只有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