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过来。
似乎是听到了花怜的心声,银镯停止了响动,他似乎将注意力放在了别处,脚腕一转,往那木桌的方向走去。
明明无需呼吸的花怜仿佛得了救般松开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她仍然不敢动弹,生怕外面的那个人会过于敏锐的发现自己。
她只敢微微的扭动了脖子,让自己能够清楚的看见戴着脚镯的人到底去哪。
“咦——”
齐麟发出惊讶的语气词,花怜连忙追着去看,那芥子袋藏匿的地方不容发现,不应该这么快就看到了才是。
“有趣。”齐麟笑了一声。
这一瞧让花怜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方才嫌那鞋子不合脚,脱下后随意的扔在了木桌矮凳旁,因窗外影子来的突然,竟让她忘记脱下来的鞋!
花怜蜷起脚趾,心里有点凉。
鞋子是新的,鞋头绣着青绿色的竹节,齐麟伸手拿起用手比划了一番,那鞋长堪堪在两指间,像是把玩在手里的物件,他将一双都捡起拎在手中,嘴里喃喃,“没想到这秋生竟是有如此怪癖……”
远在芸娘院子里的满川还不知自己在被念叨,此时浑身僵硬的站直身体任由芸娘给他量尺寸。
杜大嫂中午见识了齐麟的乖戾,如今瞧着秋生这般书生顺眼得紧,她坐在旁边磕着碟子里的瓜子打趣着:“芸娘只是给你量尺寸,秋生莫要紧张,等上一会便好。”
满川胡乱点着头,他两臂撑开成一条直线,拿着钞尺的芸娘前后忙活,虽只用钞尺测量,她还是从这书生模样的男子身上察觉到并不虚弱的身型,满川身高八尺有余,相比于村里的人来说已经算得算是体貌丰伟。
芸娘如今二十有一,虽样貌仅是清秀但身姿婀娜身材丰腴,仔细瞧来倒别有风味。
芸娘未曾见过秋生这般的男子,她拿着尺贴在秋生的后肩上,紧实宽厚的背脊令她面红生津,略带羞意。
“公子想要哪种样式的?”
杜大嫂是过来人,她瞧出了芸娘有意,眼珠一转,“他名秋生,除了想做两件外衫,贴身的……自然也缺。”
芸娘脸上羞赧,她微微侧头睨了满川一眼,声音婉转如啼,“那还需再量一回。”
杜大嫂捂着嘴笑,眼睛在两人之间打着转,满川笑而不语,他侧头凝了那竹屋的方向,心绪不宁。
花怜见他捡了鞋也不见走,心中着急,一边盼着满川归来又害怕满川回来之时发现自己。在书里齐麟自从入了魔之后性格变得乖戾无常,满川虽性情孤冷却也执君子之风,他同那人有了约定顾忌之下自是不会对她如何,但齐麟不走常人之道,偏偏如今又是魔族,她可不敢保证自己落在他手里的下场。
花怜越想越害怕,却忘了这里是三尺之地,魔族也沦为凡人之境,看见了又耐她何?
齐麟本打算趁机查清楚这秋生的来历,若说秋生是投奔京中亲戚的落魄书生他是不信的,这三尺之地极其难找,哪有如此运气落入此地?
一双绣花鞋倒是超乎了他的意料,超乎预期的发现倒也令他心满意足,床上搁置的包裹早就检查几番并无其他发现,床底虽大,就算秋生有猫腻所在,也不会傻的藏在床底下。
得了鞋子的齐麟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走了,走前还顺带关了之前打开的竹窗,动作流畅,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花怜耗上了一刻钟才慢慢的从床底下爬出来,她站起身没顾得拍自己衣裙上沾染的灰尘,急匆匆地钻进了芥子袋中,熟悉的环境让她稍稍松口气,只是低头瞧见了光着的脚丫子,颇为后悔的跑出来。
门外隐约传来不小的响动,花怜仔细听了一会,确定是满川回来了。
“秋生啊,你可有妻儿?”
花怜竖起耳朵听,听到这话唏嘘不已。若是她没记错那作者在作话里书说了,男主的情缘在他他小时候出现过。
算一算,若是那情缘没走上修仙的路,如今估计投第二回胎了。
满川身形一滞,隔了一会才回了句,“幼时……同表妹定了亲。”
这就是拒绝牵线了。
妇人愣了一下,唏嘘着回房,“这倒是……无缘。”
满川笑了一下回应,花怜听得仔细,也不知道满川是骗她的还是真有其事。
难不成这情缘真的是他表妹不成?
推开房门,青年收敛了笑,眼尾的冷意如高巅雪山,骨节分明的手指翻开藏匿的芥子袋,仔细检查了一番并未少东西后心中却又略过一丝违和感。
他行至竹窗边,弯下腰捡起翠绿叶片,离开之时便将那叶片压在窗下,若是有人推动竹窗,叶片自然飘下。
中午还以为齐麟心眼浅,什么便说得出来,如今一看,倒是他大意了,齐麟从未相信过他,中午那回也只不过说出在仙界魔界都晓得的事情罢了,若他是并非凡人这些信息又有何用?
将叶片重新压在窗下,他取了昨日换洗晾干的衣物,在井边清理身体。
杜氏夫妇今日明显藏捏着什么没有讲出,他不过是问了集市,两人脸色就变得不太好看。
合欢花之地还未找到,他也不敢贸贸然去问去找。如今不过凡人之身,没有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