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他设这样的局做什么?得了父皇的厌恶,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吗?更何况现在他还被禁足了,朝堂上没人与你分庭抗礼,不正是你发展的好时机?没道理要给你白送这个人头啊?”
婳祎撑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苏煜尘见她这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心头忽然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
这情绪,和婳祎遇刺当天,他看到婳祎即将要受伤时很像,却又有点不同。
今天的情绪要更加浓烈一些,却充满欢愉。
他捻起核桃塞进嘴里。
“无论是不是故意设局,如今的确是我壮大势力的好时机。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我这二皇兄禁足结束后,见到此情形,会是何等感受了。”苏煜尘眼神略显轻蔑地说。
而此时,他嘴里的二皇兄,天祈国的二皇子——苏梓安,却形如疯癫地在冰冷的白玉地面上疯狂地嚎叫着打滚。
双手更是不停在身上抓挠,不一会儿,他的脖颈和胸膛以及两臂都被抓得鲜血淋漓,看起来可怖极了。
即便如此,他的嘴里也还在不停地嘶吼着:
“殿下,您不能再吃了啊,这些日子,你吃着东西的频率已经越来越高了,这东西,实在是不好啊。”
专门负责他起居的大太监苦口婆心地劝着,一边说一边将一个瓷瓶子往自己怀里塞。
苏梓安额头青筋暴起,双目血红,嘴唇都被他自己给咬破了,鲜血淅淅沥沥地顺着嘴角淌下,看起来就好像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福祥!快把东西给我,我真的受不了……难受,好难受啊,我快要死了。”
他抓挠身体的力道更大了几分,瞬间就在身上留下了几道又深又长的印记。
自苏梓安出生的时候起福祥就开始侍奉他了,二十几年相处下来,两人之间,早就如亲人一般。
看他这个样子,福祥心里也难受极了,一时心软,就把瓷瓶给了他。
“殿下,答应福祥好不好,就吃这最后一次了。”在即将给他的时候,福祥有些不忍地说。
“好好好,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快把东西给我。”
苏梓安挣扎着爬起来去抢那个瓷瓶,拿到手后,迫不及待地尽数将瓶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地往嘴里倒。
随着药丸在舌尖化开,他的情绪也慢慢平复下来,最后彻底放松身体躺在地上,一脸飘飘欲仙的表情,仿佛正身处于极致欢愉的世界里。
看着他这副模样,福祥是又害怕又担忧。
担忧是因为这药物苏梓安这段时间吃得越来越频繁了,瘾一旦上来,若是不马上服用,就会如刚才一般对自己又抓又挠。
之前有一次,他带在身上的药丸吃完了,在回府的路上犯了瘾,为了让自己保持理智,他竟然拿头去撞马车。
福祥看到他的时候,那鲜血淋漓的,差点把他吓得归西。
而害怕,是因为随着服用药量的增加,苏梓安也越发喜怒无常,经常因为一丁点的小事而大发脾气。
更是因为如此,服药的这些年,他的脾气这些年来才越发暴躁,行事也更激进,不知道有多少次因为行事激进,给苏煜尘留下了把柄。
要不是皇后娘娘一直再给他善后擦屁股,苏梓安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就拿最近的这件事来说,他和娘娘明明都已经三番五次地叮嘱过苏梓安不要在圣孝贤皇后的诞辰上动手脚。
可是他依旧一意孤行。
这下好了,可不就被陛下给抓住了马脚?
不过好在陛下还是真心喜爱苏梓安的,不然的话,就不是禁足在府里而是直接打入天牢了。
苏梓安整个人如一滩水一般躺在地上,连动个小指头的力道都没有了,但身体内传来的感觉让他不禁享受地眯起了眼睛,发出了阵阵愉悦的呻吟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屏风后面忽然传来了一道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苏梓安因为药物的原因,思绪涣散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福祥却是猛地眼睛一眯,目光如炬,盯着屏风大喝一声:“是谁!给咱家滚出来!不然,咱家可就要动手了!”
听到这话,躲在屏风后面的一个年级不过十三四岁的小侍女,脸顿时就白了,连滚带爬的从屏风后面跑出来。
“公公收下留情,奴婢,奴婢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求公公饶了奴婢吧。”
小侍女不停地在地上磕着头,不消片刻,就把脑袋给磕出了一个大包,有丝丝缕缕的鲜血顺着额头流下。
福祥微眯着眼睛看着她。
“咱家瞧着你有点面生,你是哪个院里的?来殿下的卧房做什么!说,不说咱家现在就结了你!”福祥以为她是哪家派到府里来的细作,捏着她的脖子,逼问道。
“咳咳咳,奴婢,奴婢是新来的侍女,负责殿下院中的洒扫工作,今日奴婢在打扫廊道的时候,发现殿下卧房的窗户没关,奴婢,咳咳,奴婢怕殿下吹了风就想把窗户关上。”
“咳咳咳咳咳,可是窗户内有东西卡住了,奴婢这才走了进来,奴婢发誓,不奴婢真的只是来关窗户的,绝无半点其他的企图。”
小侍女脸都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