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荷想通的同时,她面前早已没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只见那男人在夜色中不断穿梭,最后钻进了二皇子府的后门,摸出令牌,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苏梓安的书房。
“殿下,大事不妙,三皇子妃可能已经离京了。”
一见到苏梓安,男人便忙不迭跪下禀报。
正在写大字的苏梓安动作一顿。
“怎么回事?”
他抬头,露出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瘦削得只剩下皮包骨头的脸。
这段时间,他为了戒掉那个玩意儿,着实被折腾得不轻,好在成果还算可以,只是他没想到这玩意儿的戒断过程对身体的损伤如此之大。
也多亏母后指派了顾涛来帮他,不然的话,若是他贸然自己戒断,怕是要丢掉半条命不可。
即便如此,他若想恢复原样,也得过段时日才行。
现在,苏梓安无比庆幸皇帝让他禁足,不然的话,他还不知道该对他现在的模样找何种借口才行。
男人一直垂着头,听到苏梓安的问话,连忙把刚才冬荷告诉他的话复述了一遍。
“废物!人早上走的你这时候才来禀报,本殿下要你有何用!”
苏梓安抄起砚台就朝男人砸去。
但因为没多少力气,失了准头,砚台在男人脚边炸裂,墨水飞溅得到处都是。
男人立即磕头认错,“是属下办事不力,还请殿下责罚。”
苏梓安发泄了好一通,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他冷哼一声。
“李元,本殿下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若想活,便拿那南宫婳祎的人头来换。”
“是,属下定不辱使命!”
男人忙不迭地磕头谢恩。
苏梓安一挥手,男人便退下,立即召集人马,去追婳祎去了。
他静静垂眸看着地上的那团墨渍,良久之后,陡然嗤笑一声。
“苏煜尘,想跟本殿下斗,你还是太嫩了,接下来,就让本殿下,送你们夫妻到黄泉路上团聚吧。”
此时。
百里之外的某条小道之上,一辆马车和几匹快马正在飞速疾驰着。
快马上是婳祎从浣月国带来的侍卫,而马车里,是婳祎和玉儿她们。
婳祎脸上的假皮面具已经摘了,一头长发扎了个高马尾盘在头顶,脸上未施粉黛,身着粗布麻衣。
如此形象,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面前这人会是天祈国的三皇子妃。
“驾!”
影三坐在外面驾车,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马一吃痛,更加卖力地跑了起来。
车厢里,婳祎因为惯性,又一次撞在了内壁上,让她不禁没闷哼一声。
“公主,您没事吧?”
昕儿连忙扑过去将婳祎抱住,以此来稳定她的身形。
此时,马车里的四人面色都非常不好。
坐了一天的马车,还是高速疾驰的马车,她们没被颠吐都已经算是体质了得了。
但没办法,谁叫她们不会骑马呢?
婳祎抬手抓住旁边内壁上的凸起,这才稳定了自己的身子,听到昕儿的关心,她摇了摇头。
“我没事,你们自己都小心些,别摔了。”
“奴婢们都晓得的。”
“嗯。”
婳祎实在是不想说话了。
长时间的颠簸,让她除了头昏脑涨之外,还有点晕车,现在全部精力都被拿来抵御那越来越浓烈的呕吐欲望了。
她生怕再多说一个字,等会儿就会忍不住吐出来。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蓉儿突然有了动作。
只见她在自己怀里掏了掏,然后摸出了一个装着半透明膏体的小瓶子出来,递给婳祎。
“皇子妃,您若是难受就抹些在鼻子底下,会缓解许多。”
婳祎眼睛一亮,当即接过来,直接一个鼻孔里塞了一坨。
顿时,一股清凉之感席卷大脑,原本因为颠簸而昏沉的大脑也瞬间清明起来,想吐的感觉也消减不少。
婳祎松了口气。
“蓉儿,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不然的话,我说不定等会儿就吐了。”
“公主,快快快,也给奴婢使使,奴婢也要吐了。”
昕儿脸色都憋红了。
婳祎见状连忙又抠了一坨糊她鼻子底下,然后又给玉儿和蓉儿各自糊了一坨。
这下众人才觉得好受了不少。
而就在这时,疾驰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急刹,然后婳祎整个身体惯性往前要不是坐在门口的玉儿把她抱住了,她说不定就一头飞出去了!
“影三,怎么了?”婳祎掀开帘子,问着驾车的影三道。
“回皇子妃,前面的路断了,咱们得绕路。”
顺着影三的视线往前看去,只见前面刚好够一辆马车宽度的小路,兀地从中间破开了一道大口子。
想来应该是前段时间下雨,给冲垮了。
婳祎也没太在意,“那就绕,不要在这里耗费时间。”
于是,影三架着马车,后退了一段路之后,一个拐弯,拐进了另一条小道。
然而天公不作美,她们才走了没多久,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