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像是忘了之前特别鄙夷男人坐马车的话,他和丹阳县主坐一辆马车,沈易北和谢橘年两人坐一辆马车。
等着谢橘年上了马车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长嘘了一口气,“这下子丹阳县主可算是能高兴起来了,昨天下午丹阳县主笑的多甜啊,今儿脸上更是能淌出蜜来!要是保宁长公主知道了这事,也会高兴的,这些天丹阳县主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心里比谁都着急,嘴上却也不好说什么!这当娘的心头肉就是儿女了,丹阳县主难受,她怕是比丹阳县主难受百十倍了,这亲事定下来,保宁长公主也能松一口气了。”
原先没有当母亲的时候,她不懂得当娘的苦,如今算是全懂了,要是有朝一日谁敢对她的安安这样,她恨不得拿刀去把那人给杀了才是。
沈易北笑着道:“看吧,我就说感情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的!他们俩最开始像冤家似的,到时候保不齐比谁过的都好了,不信咱们就走着看!顾玉这人吧看着是吊儿郎当的,但心底却是个极其负责的男人,要不然当初这丹阳县主对他有好感的时候,他就不会那样一副样子了,咱们就等着回去吃喜糖好了!”
沈易北没有亲弟弟,他可是将顾玉和周六当成亲弟弟一样看待的,这个顾玉亲事没有定下来,他心里头也不是个滋味儿,如今这顾玉青是定下来了,他也高兴。
更何况这顾玉原先对谢橘年有过那样的心思,这顾玉的亲事不定下来,晚上睡觉他都睡的不踏实了。
回到京城之后,老兴国公则请人向保宁长公主探话了,保宁长公主最开始也是欣喜若狂,世上最幸福的事情无非是女子嫁给心爱的男人了,只是欣喜过后,她却是忍不住替丹阳县主担忧起来。
如今她在世,还能帮着丹阳管管顾玉,可等着她百年之后了,到时候就只剩下他的丹阳一个人了,这丹阳的性子又不好,万一发起脾气来,顾玉怎么会受得了?
而且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到时候就算有皇上压着顾玉,难不成还能压着顾玉不让他纳妾?
保你长公主和丹阳县主提起这话,可丹阳县主如今只是满心欢心的,更是道:“……娘,您说的这些话我都懂,只是人活一辈子,不就是要痛痛快快的吗?要是瞻前顾后的,哪里能高兴的起来?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但我只知道要是我现在不嫁给顾玉,不管是现在的我还是以后的我都不会高兴的,您说是当下重要还是以后重要了?”
保宁长公主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了,却也不得不承认丹阳县主这话说的是极其有道理的。
原本心中还是有几分疑虑和担心的,如今她也不好说什么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更别说丹阳县主现在要出嫁了,原本保宁长公主和谢橘年想的一样,以为丹阳县主的亲事定下来,她就能安稳了,没想到却是愈发担心了。
老兴国公也借着这件事探过保宁长公主的心思,保宁长公主并没有反对,所以他老人家才请了没人上门提亲了。
可思来想去,保宁长公主还是没有即刻答应这亲事,说自己要好好想想,可这件事却像是长了翅膀似的,一传十十传百,最后还传到了皇上耳朵里去了。
这些天皇上的身子骨依旧是时好时坏的,可听到这件好消息的时候也只是笑了两声,恰好如今是珍珠在照顾皇上的饮食起居,所以他说起话来更没什么不放心了,“……朕这身子骨朕清楚了,只怕也没多少日子了,如今阿慧已经去了,朕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妹妹了,她身边没个依靠,心里又不痛快,若是这丹阳能够嫁到兴国公府去,好歹保宁和丹阳也有了依靠!”
“等着朕百年之后,她们俩儿也不至于孤苦伶仃的,兴国公府里头的老兴国公和顾玉那都不是省油的灯,要是有人欺负保宁和丹阳,他们肯定不会答应的。”
皇上说起这话来,脸上是笑容不断。
珍珠坐旁边给皇上喂药,可皇上只觉得苦,并不肯喝药。
珍珠有些无奈,只道:“皇上啊皇上!您口口声声说放心不下这个,放心不下那个!您得先把您自己身子照顾好才是最要紧的,别的不说,就说这药吧,刘太医开的药方是一日三顿,您可倒好,喝一顿不喝一顿的,这身子骨什么时候才能好?”
“您只有将自己的身子骨养好了,才能多多照顾保宁长公主和丹阳县主啊,外人哪有自己家里人靠得住?更何况还有下头的几位皇子没成亲了,当人父母的自然要帮着去操持下头的儿子,您不看着他们成亲生子如何能放心的下?来,听话,把药喝了吧!”
她向来是好性子,只拿出当年哄谢橘年的劲儿来哄皇上,要知道这当年的谢橘年可比皇上难搞多了。
皇上却很少被人这样哄着,他年幼时候就被接到了嬷嬷身边教养着,那些个嬷嬷更是极其厉害的。
如今他端着药碗一饮而尽,才道:“珍珠啊,朕原先觉得你太过于寡言,对朕不冷不热的,没想到朕病了,却是能看到真情了!朕病了,那些妃嫔也想着过来伺候朕,可也不过平日里是端端药,熬些汤过来装装样子罢了!”
“朕虽病了,可还没有糊涂了,这阿慧不在了,你是对朕最好的人了,一直陪在朕的身边,朕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