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起身,不再管莱娅,拉着西装男去远处详谈。
方才还在审讯莱娅的男人立马换了副嘴脸,从吧台端来一杯牛奶,递给她:“暖暖身子。”
嗅到牛奶里若有若无的香气,从小受赏金猎人耳濡目染的莱娅自然不会没有警觉,只是假扮身份的戏码只能演一次,她不甘心空手而归。
在那个阴沉男人的注视下,她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轻轻抿几口。
好骗的三公子没了影儿,眼见她就要套出些有用的东西,此刻只得同面前的男人虚与委蛇。
她把牛奶放到一边的小茶几上,没端稳,牛奶在茶几边缘歪歪斜斜,牛奶洒到了男人的裤子上。
莱娅连忙致歉,用一边的沙发罩帘给男人擦,二人凑近些时,男人一把扯住她的头发:“你故意的?”
她吃痛地撇撇嘴:“我哪敢?”又听男人笑道:“你们这一行不都这样吗?”
他知道了什么?莱娅的心陡然悬起。
只听男人凑近些:“傍上更大的金主,不是吗?”
莱娅挑眉,扔下手中的罩子,扬起笑来,不断打量男人:“那你说说,你能给我什么?”
“不如说你能给我什么?我对沙鳄的女人没什么兴趣,但我对其他事情很有兴趣,比如,你是否认识一个叫妮可·罗宾的人?”
莱娅定定地看着男人,一把揪过自己的头发,离远处些,细细端详自己的头发,心疼地叹息:“我以为你会聊聊我的事,比如,我的利益问题。”
男人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整理衣冠,裤子上的液体顺着褶皱滑落,他嫌恶地抻了抻裤面,半跪下身,凑到莱娅耳边道:“如果你回答得合我心意,我很乐意为你和迈克尔·亨利牵线搭桥,你可以一辈子吃喝不愁,甚至,还有可能真正意义上阶级跃迁。”
“但是,如果你敷衍了事,我也很乐意为沙鳄做个顺水人情,你猜猜,他会怎么对待自己的背叛者?”
莱娅眉头紧锁,逐字分析他的言语,他找罗宾做什么?他又是谁?
若不是两人的表情都很凝重,远远看去,倒真像一对耳鬓厮磨的恋人。
在男人又一度起身时,莱娅换上了那份无所顾忌的表情:“你对沙鳄很了解喽?那你怎么不知道,他不轻易让别人参手自己的生意。”
男人皱眉:“是不清楚还是不知道?据我了解,沙鳄一向看不上你这种女人,更别提包……”
不等男人说完,莱娅气急一脚踹到他的膝盖,“我这种人?你说清楚,我哪种人?”
男人完全没料到这一脚,吃痛却不做声,闷闷地蹙了蹙眉。
莱娅倏地起身,顷刻间就头晕目眩,或许是刚刚抿的两口牛奶散发药效,又或许是起太猛了大脑供血不足,她晕晕乎乎瘫坐回沙发内陷里。
不多时,又一个人找来,是那个男人在门口等待的人。
男人看莱娅倒在扶手上,一时半会无法清醒,才听来人的汇报。
猜猜他听到了什么?雨宴的员工表示根本没见过这个女人,但这个女人倒是在政府通缉名单里榜上有名。不是作为海贼被通缉,是作为□□被通缉。
他俯下身子,拨弄女人耳后的碎发,她无意是个漂亮女人,可惜了。
他笑:“我刚刚听到一个很有趣的故事,让我猜猜,你用这种手段博取国家政要的信任,然后获取你想要的信息。”
“我一直以为你的目标是阿拉巴斯坦,没想到这次的目标是南海的亨斯达斯,你听说了他们的秘密,然后顺藤摸瓜来到阿拉巴斯坦,我说的对吗?可惜,世界政府不会允许你这种人存在的。”
一个字也不对。完全不对。但莱娅此刻无力反驳,眼皮都重得抬不起来了,随他瞎猜。
讲完这个故事,本以为眼前的女人会手足无措,没想到她撑着力气,依旧死鸭子嘴硬:“克洛克达尔不会放过你的。”
他玩味地盯着莱娅:“那不妨我们打个赌,看看他会不会来救一个毫无关系的女人。”狠狠咬住了最后几个字眼。
莱娅心里没底,嘴上却不饶人:“你威胁谁呢?我可不认为他是个会被胁迫的人。”
“巧了,我也觉得。”
七武海的朋友很多,每日想讨好七武海的海贼不计其数,但敌人更多,每天想挑战七武海以涨自己声望的、单纯看不惯世界政府鹰犬的人更是卷帙浩繁。
比如克洛克达尔穿越雨地城市,在荒沙一处废弃船厂中遇到的这几位。
风卷袭来,几个人还没出声就被抽干水分,船厂破旧不堪,一些垃圾纸袋缠绕起铁丝。
内部更是一副残垣断壁的景象,只听一间屋内女人惊叫一声,似乎重重踹到男人的胸口,男人闷哼一声,气急败坏,“贱人!”
一阵叮当响声,男人的配枪掉落,女人眼疾手快地夺走配枪,又一声,枪响,惊走远处枯木的鸦群。
克洛克达尔沙化了木门,错身进屋,就见到这样一副场景。
墙上嵌着一枚蘸血的弹头,一个邋里邋遢的男人捂着耳朵尖叫,面目狰狞,又痛又恨,恨不得把女人原地吃了似的。
渗着黄渍的床单上星星点点全是血迹,漂亮小姐满脸惊慌失措,颤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