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样的日子,折晚是打算跟小沈先生好好“浪漫”下的。
比如她买串糖葫芦,他付钱。她买个花灯去河里放,他付钱——付钱的时候要宠,要腻!
但是他要去见黄大人,这就打乱了折二姑娘所有的计划,于是她只能跟着齐婉君和折黛一起先买东西。
齐婉君喜欢将两姐妹打扮成一样,今天的衣裳是,庙会上买东西也是。
折晚就提出意见:“阿娘,大姐姐喜欢这个,可我并不喜欢啊,你不用买两份的。”
那老板正在给齐婉君推销“从深山老林里挖出来关键时候能保命的野山参”,听闻折二姑娘拆台子,连忙道:“姑娘,你别看这两只山参长的差不多,细看之下,这根须数量可不一样!”
齐婉君比老板可沉得住气,看都不看她一眼,继续挑东西:“是我出银子,又不是你出银子,你有何意见?”
没钱的没底气,折晚十分怂的恭维,“你的眼光真好,你买的我都喜欢。”
折黛笑起来,“软骨头。”
她家的晚姐儿自来最懂能屈能伸。
老板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齐婉君也好笑,“晚姐儿,你不是带了银子出来吗?若不然,待会儿你买东西,就用你的银子?”
折晚可不上这样的当,“我可没钱!”
齐婉君:“怎么没钱,我今早就见你在那数银子。”
折晚哄着她娘,“那都是小沈先生放我这里存着的,我可不敢动,且总共没多少,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折黛捂着帕子乐,齐婉君眉毛一扬,“还没成婚呢,他就叫你给他存家当了?”
折二姑娘就露出一个十分怀春的笑容,“算是叭。”
齐婉君瞪她:“女大不中留,帮他省银子,就尽来掏你阿娘的家底!”
啊哟,何至于此,何至于此,折二姑娘赶紧夹着尾巴做人,只恨自己嘴巴快,齐婉君给她买东西就买东西,何必要多嘴一问呢?
于是再逛的时候就成了一个马屁精,凡是齐婉君要给她买的东西,她只管接着,不敢有丝毫意见,还主动站在摊位前让齐婉君将那些钗子,绒花,发带,镯子等一系列首饰往她身上比划!
齐婉君满
意极了。
折虎看看她娘,再看看两个姐姐,深觉他二姐身在福中不知福,小胖墩努力的扯齐婉君的袖子:“阿娘,我想要一个扳指。”
齐婉君不肯,“要什么扳指!今天是出来玩的,只能买糖人。”
折虎掏出自己的荷包,“阿娘,我有钱!”
上次小沈先生反馈他五两辛苦钱,这几天又陆陆续续得了小沈先生四十个铜板,折虎胖脸笑的开花,“阿娘,你看,咱们去买扳指吧。”
他最近力气又大了,便想换个大弓,正好缺个扳指护手。
齐婉君还是第一回知道折虎竟然有如此“巨款”,“谁给你的啊?”
折虎老实的很,“小沈先生。”
齐婉君略微满意,她其实也猜到了,于是弯腰将折虎的荷包一扯,钱袋子哐当哐当几声响,就离开了主人的怀抱,落入了齐婉君手里,“我先帮你存着,免得你丢了。”
折虎懵懵的,“那还买扳指吗?”
齐婉君一本正经,“买什么扳指,你又没银子。”
折虎委屈的指控:“你刚拿走了我的银子!”
折晚嘿嘿的笑了,她十分同情虎弟,“傻孩子,银子进了阿娘的手里,犹如羊入虎口,你还想着要。”
然后见齐婉君瞪她,立即反口,“阿娘也是为你好,她在给你存娶媳妇的银子呢。”
于是扳指银钱皆两空的胖墩同学,就心痛的舔着糖人,看着他娘继续打扮两个姐姐。
逛了一会,小沈先生还没回来,折二姑娘先还挂念,后来便被乱灯迷了眼,专心专意的看起了灯笼。
黄大人有心,自然是方方面面都要做到最好,往年的花灯都是普普通通,今年却增加了不少新颖的样式,还从街头扯了一根绳子挂到了街尾,绳上尽是笼灯,因着外面的灯纸颜色不同,将整个夜景都染了色,折晚一只只看过去,只觉得平妈妈没来,简直就是人生遗憾!
她跟齐婉君道:“我回去就将这些画出来给她看,馋死她,说不得明年就跟我们一起来了。”
她还主动掏出私房银子,“那只兔子的好看,平妈妈应该喜欢。”
齐婉君都有些嫉妒了。
她恨恨的道:“买了还不快过来,今晚人多,可别走散了。”
今晚人确
实很多,折黛和折晚两个又都盛装打扮,人也长的好,所以每走一段路,就总有几个少年郎要看过来几眼。齐婉君心中得意,又有些惆怅,黛姐儿的婚事一直压在她心底,一日不得解决,一日不得安心。结果惆怅的情绪还没到位呢,就听得小女儿在给摊主出主意。
“你这么卖,肯定没人买,你得哭惨,就说去年遭灾,你家里从富有到潦倒,只剩下这些笔墨纸砚未卖。”,折二姑娘认真的道:“这样一来,大家就信你这些是好东西了。再说了,你这么惨,有些好心的人也会同情你的。”
那书生听了好笑,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