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睛歌功颂德拍朝廷马屁……” 钰虎作为皇帝,觉得这诗很好,听见夜惊堂这么评价,自然不乐意了,偏头凑到耳边: “你有本事也来一首?只要比这好……嗯哼。” 说着轻提裙摆,还微微挑眉,意思应该是给夜惊堂特别奖励。 夜惊堂对奖励什么的并不在意,见钰虎确实喜欢这些东西,眼底还满含期待,当下也没让她扫兴,凑近轻声低语: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 柔声言语入耳,女帝眸子肉眼可见瞪大几分,转头望向夜惊堂: “这词……不是你写的吧?” 夜惊堂微微耸肩:“我打油诗都一般,怎么可能写出这种闺怨诗?以前在书上偶然看到,西北王庭一个女词人所写。” “……” 女帝半点不信,但也不得不信,毕竟意境辞藻这么绝的诗词,若是出自南北两朝,早就人尽皆知了,她完全没听过,只可能是出自信息闭塞又覆灭多年的西北王庭。 “西海诸部和梁州相差无几,能冒出来这么多文采斐然的诗词名家?” 夜惊堂严肃道:“西北王庭当年好歹三分天下,有几个读书人怎么了?你刚才让我来一首,可没说让我自己作诗,你就说这好不好吧。” “……” 女帝自然没法说不好,略微琢磨,又期待询问: “还有没有?” 夜惊堂连忙摇头:“我又不是读书人,哪里记得这么多,方才忽然想起来这首而已。” 女帝微微蹙眉,觉得是自己言而无信,让夜惊堂没动力了,当下左右看了看,而后微微侧身,做出有些闷热的模样,手指勾上衣领,看起来是准备给团儿透气凉快凉快。 夜惊堂余光见此连忙抬手,把钰虎衣襟按住,蹙眉道: “不用不用,我想起来肯定就和你说了,又不是图占你便宜……” “……?” 女帝微微低头,看向按住衣领上的大手。 夜惊堂发觉不对,触电似的把手收回来,轻咳一声做出蹙眉深思之状: “我再给你想一首,嗯……” 女帝觉得夜惊堂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都敢对她上手了。 不过看在好诗词的份儿,她也没说什么,只是认真等待夜惊堂回想,心里也在暗暗回味方才那首闺怨词。 但等待不过多久,夜惊堂还没想到第二首,女帝耳根忽然微动,转眼看向窗口。 夜惊堂见此询问:“怎么了?” “你去后面的巷子看看,有动静。” 夜惊堂看向窗外风雨,眉宇间便多了一抹凝重,想想手按腰刀悄然走了过去…… —— 沙沙沙~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沿河长街灯火璀璨,后方巷弄中却少见光影,细细密密的雨声,成了青石巷中唯一的动静。 在青机阁位列老三的梁上燕,独自蹲在距离文星阁挺远的巷子里,把细如蛛丝的银蚕丝,小心翼翼套在墙边杂物堆的木架子上。 梁上燕昨天晚上去过国师府外,但并未探查到夜惊堂的踪迹,便改用了守株待兔的法子,藏在距离很远的山上,等着目标出现。 而事实也如十二楼所料,只要是来江州的人,无论富贵与否,都会来十里雁街逛逛,这就和去了京城必到梧桐街一样,没去过等同于白来。 梁上燕等到今天中午,便发现有一对男女相伴离开国公府,朝着雁街而来,虽然距离很远又撑着伞,看不清相貌,但不似家丁仆役,孤男寡女出门也不带随从,很有可能就是夜惊堂。 梁上燕作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杀手,干的是用命换钱的买卖,在进入这行那天起,就知道迟早会死在某一次办事的路上,并不惜命。 但不惜命,不代表能接受死的像条杂鱼,梁上燕知道夜惊堂的本事,真撞上了,十个他都不一定够死,此行就没真动手的打算,纯粹是干一行爱一行,为了保住青机阁的声誉,过来意思一下。 按照梁上燕的计划,是找到个合适的机会,给夜惊堂放个暗箭就跑,然后让十二楼在墙上留句诗,证明刺杀夜惊堂的事儿是他们干的。 这样南北两朝江湖,就知道青机阁确实头铁讲信誉,只要收了钱,必死的事儿都会舍命再尝试一次。 而他俩也能安然脱身,没杀掉夜惊堂是因为夜惊堂太厉害,能跑掉是他们本事,江湖人总不能骂他俩为什么没死在当场。 <